心里计较了一番,胡泽华缓缓地道:“将军,请恕我直言,我知道你与卢城边军有一段恩怨,但现在,却不是计较的时候。”
“哦”云昭感兴趣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从大的方面说,卢城边军力抗蒙军,保证了潭州兵的战斗力,自己却因此而伤亡惨重,他们虽然小节有亏,但在大义面前,却是毫不含糊,如果我们趁着他们现在虚弱而对付他们,会让将军的名声有亏。”
“其次,这支卢城边军现在也正为虚弱,却是我们慢慢地吸收消化他们的时候,卢城边军的这些伤兵一旦伤愈,便是一支相当可观的战斗力,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抗蒙军,潭州如果失陷,或者部分失陷,我们安庆便成了孤军,那么,多一份战斗力,我们便多了一份安全的保证。”
“我相信,将军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姚猛,丁健都是难得的猛将,如果能真心归附将军,那必是将军的一大助力。”
胡泽华说完,炯炯地看着云昭,云昭先前表现出来的心胸让他觉得对方应该能接受自己的想法,但又不能十拿十稳,必竟沈风被杀,鹰嘴岩马匪灭军覆没,与卢城边军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说得好!”云昭站了起来,“我也正作如此想,虽然想让他们归心有困难,但我不会因此而退缩,沈老当家为了抗击蒙人,愿意单骑赴死,我难道就不能容下这些抗蒙的英雄吗?我不能让他们流了血又流泪,当然,泽华,我也不瞒你说,我的确有吃下他们的想法,但这急不得,慢慢来,你和定方也不妨想想办法,与他们交交朋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必竟我们之间还有疙瘩,只能一步一步来,让他们慢慢地了解我。”
胡泽华站了起来,“将军英明。”
“自家兄弟,不用说得这么肉麻!”云昭笑道:“现在脱脱手里其实还有近三万兵马,但是他没有足够的粮草,这个冬天肯定是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来练兵,打铁须得自身硬,只要我们自己变强了,即便脱脱来了,我们也能将他再一次打得落花流水。”
“是,我下去之后马上布置。”
“另外,我准备在安庆办一个基层军官的讲武堂,由你和苏定方两人来主持这个讲武堂的事宜,基层军官是一支军队中最为重要的力量,有了一批好的基层军官,战斗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明白了将军!”胡泽华也正在发愁,因为战争之中,伤亡最大的恰好便是这样的基层军官,安庆边军现在正是如此,大量的基层军官的阵亡,使各哨队之中充斥着大批的新提拔起来的老兵,这些人打仗没问题,但军事理论以及指挥才能却是让人头疼,他也有过这个念头,大越军队之中,便经常举办这种讲武堂,不仅培训基层军官,也培训高级军官,但他却不能自己提出来,因为他担心云昭怀疑他有结党不轨的念头,毕竟进入这个讲武堂之后,这些人从理论上来说,都是自己的学生,哪怕是名义上的。
“我马上着手准备这件事,等一切筹措完毕,便请将军来讲第一堂课。”胡泽华道。
云昭大笑,“我是什么人你清楚,你就不要指望我了,骑兵作战我还能讲出些名堂,其它的,我还真是不了解,到时候你和苏定方讲课,我是一定要去听的。你们可不能藏私。要象岳铭将军带你们一样,给我也带一批出色的将领出来。”
胡泽华躬身道:“不敢。将军的军事才能,我和苏定方两人是真心佩服。”
“好了,好了,我们便不要互相吹捧了,这件事,你抓紧办,这几天,我得回石堡一趟,那边也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至于卢城边军,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如果他们想要见我,你就先给我推了,我要先凉他们一段时间。”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