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县令朱传文,在听到雄阔海大部已经开始开拔的消息之后,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历来大军过境,可不是什么好事,征集粮草,犒劳军队这都是小事,万一那根筋不对了,对来一个纵兵劫掠,事了扬长而去,你都没地儿哭去.好在这个雄阔海还很好打发,轻易就给糊弄过去了.
伸了一个懒腰,他准备回衙去好好地补一个觉,这两天,他可是吃住都在衙门里,就预备着出了什么事好及时去处理,好了,瘟神们就要走了,自己也可以轻松轻松了.
但朱传文的小心思注定是要落空了,刚刚走到后院,还没有来得及跨进卧室的房门,身后已是有急骤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老爷,老爷!”衙役喊道.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朱传文很不满,真是不懂眼色,雄阔海都要走了,还能有什么大事.
“老爷,雄大将军要进城!”
“你说什么?”
“雄大将军要进城,说是感谢大人这两日的款待.”
朱传文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谢什么谢,你快些走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但这话也只能对麾下衙役们说说,当他出现在雄阔海面前时,一张脸上已是堆满了笑容.
“朱大人,这几日叼扰了,今日我军就要开拔,想起朱大人的款待,不免感念不已,特地叫来军中伙头军中,来做一顿军中特色的菜肴以谢大人!”雄海笑容可掬,可是他那魁梧的身材,再加上全身的盔甲,以及佩刀撞击盔甲的声音,怎么笑都是显得杀气腾腾.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尽本份耳!”朱传文连连道.
雄阔海却是不管不顾,径直带着人进了朱传文的府衙,就在大院之中,架起了柴火,一头小牛被当场宰杀,架在火上烧烤起来.亲兵们在院中支起了简易的桌凳,一皮囊一皮囊的酒被提了上来,随意地扔在桌边.
军中崇尚大碗酒,大口肉,这种习气却让文人出身的朱传文极度不喜,但看着雄阔海怡然自得,濒濒举杯相劝,他亦只能小意奉迎,如果惹怒了这些大头兵,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但无论他怎么小意奉迎,即将降临在他头上的噩运并不会消褪.
几名城门守兵惊慌失措地奔进了府衙大院,看了一眼上座的雄阔海,小心翼翼地奔到朱传文的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朱传文的脸色唰地便变白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嚼得满嘴冒油的雄阔海.
“雄大将军!”他霍地站了起来.
“朱大人何事惊慌?”雄阔海戏谑地看着对方,随手将牛骨头扔到了一边,将油腻腻的双手在盔甲上擦了几下.提起一皮囊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
“将军过我绥化,我朱传文可有不恭之处?”
“没有,朱大人奉迎得很好!”
“可是我犒军物资不够?”
“非也.”
“既然如此,雄大将军为何要派兵接管我绥化城防?驱逐我守城士卒?”
雄阔海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身前的案几,看着朱传文,”朱大人,不瞒你说,绥化马上就会爆发一场大战,将有无数的兵马前来攻打,凭你这几个虾兵蝎将,哪里能抵挡敌人?自然得由我来接管.”
朱传文大惊,”雄大将军这是说什么话?我绥化身处卫州,临近上京,那里会有敌人来攻打?又怎么会爆发大战?”
雄阔海呛的一声抽出了佩刀,轻轻地抚过刀锋,”我是有,自然就有,朱大人,你若不想满城遭殃,最好还是听我的吩咐,全城动员,准备守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