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该妥协时就得妥协!这就是政治!”曹仪没有王景略的患得患失,断然道:“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没会什么仇恨是不可以化解的?除非她想与我们携手下地狱!”
“既然首辅已下决断,那就得马上着手了!”
“我今日便去!宫外的事情,便由你来主持!”
“首辅大人,我们如果这么做了,乾清殿里的那位怎么办?”
“看她的意思吧!”曹仪无奈地道,“反正那位看起来已经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换一个人,也许于大越更有利。”
“我有些担心!”王景略欲语又休。
“一个女人,纵有些格局,也大不到那里去!”曹仪冷笑,“这天下,终还是需由我们这些人来作主!”
景仁宫中,寒冷依旧,昨日下了些雪籽,夹杂在风中的雪籽从窗户的缝隙之中,从瓦缝之中飘落下来,使得本不有些润湿的被褥更是显得潮湿不堪,秦柔娘一大早便起来坐在窗前,沁娘替她轻轻地揉着身体,这些日子下来,秦柔娘浑身都是酸疼不堪,如果不是沁娘天天替她按摩着,只怕早就忍不下去了。
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健妇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咚的一声放在秦柔娘面前,粗声粗气地道:“洗脸水!”
看着盆里还飘着零散的冰碴子,沁娘大怒,“娘娘要得是热水,这水能洗吗?”
健妇斜着一只眼,冷笑:“一个打入冷宫的贱人,那来这么多要求,有水就不错了。洗在也在你,不洗也在你!”
沁娘顿时恶向胆边生,霍地扬起手掌,便欲劈下。
“沁娘!”秦柔娘低声叫了一句,“你杀了她,可就在这里呆不得了,你想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沁娘举起的手掌拐了一个弯,重重地拍在身旁的一根木柱之上,啪的一声,柱子之上立时多出了一个手掌印,那个健妇顿时惊呆了,此时她才知道,刚刚自己是在鬼门关里打了一个转,要是秦柔娘晚叫那么一点点,她的脑袋只怕已成了烂西瓜。
怪叫一声,健妇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秦柔娘弯腰从水盆里捞出冰冷的毛巾,用力拧开,轻轻地揉搓着脸部,“这冰水也有一桩好处,初时洗的确寒冷刺骨,但多洗得一会儿,便会感觉到一片火热了。”
“娘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沁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脱毛凤凰不如鸡,下山猛虎被犬欺,这些人在深宫之中,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有什么奇怪的!来,沁娘,你也洗洗吧,一脸的泪痕,多不好看!”
沁娘流着泪水,双手捧着冰水,用力地浇在脸上。
院子之中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之声,原本守在宫外的卫兵突然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了?”沁娘大惊,抬眼看着秦柔娘时,却见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拜见首辅大人!”院子里,响起了整齐的呼喊之声。
听到这一声,脸色惨白的秦柔娘身子摇晃了几下,丝丝晕红一点点浮了上来,慢慢地变得一片潮红,她扶住了沁娘的肩膀,“沁娘,我们赢了!我们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