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好兄弟,玩笑知也要有度,过犹不及,伤了感情可就不好了!”权昌斌笑着坐到了上首,双手压了压,”来,都坐,一年上头,难得聚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多谢大人!”四人转向权昌斌,一齐抱拳行礼,这才坐了下来.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权昌斌举起了酒杯,”祝,就祝我们来年大胜北军,扫平叛贼,鼎定天下,再创一个太平盛世吧!”
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这杯酒喝到肚子里,韦新却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权昌斌的一翻话让他想起了郭锋的太平盛世之论,大义小义之分.
使劲地甩甩头,将那些念头用劲地赶出了脑海.
在座五人都是高官,酒桌之上,自然离不开时局之变化,南军由大优陡然之间便变成大劣,让人不由唏嘘不已.
大胡子田归农是个直性子,说话也没什么遮拦,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大人,就老田来看,眼下我们可真是有些不妙了,咱们这边先不说了,就说通州那边吧,云昭大军压境,孟姚的卢城营,王强的第四营,胡泽华的磐石营,云昭的亲卫营,周广益的第七营,而在荆州方向,谢士林缩了脑袋,札木合,马里汉,脱里的蒙军铁骑,霍震霆的第六营,正像一把铁钳子一般钳向通州方向,而我们在通州方向呢,只有娄湘的三万临阵脱逃的潞州镇军,雄阔海带着的三万通州镇军,以及卫州的三万镇军,再就是各路私军了,这样东拼西凑凑合起来的军队,我真难以想像从良大将军怎么将他们捏合在一起去对付云昭的大军?通州如破,我们这边即便守得再严实,又有什么用啊?”田归农遥晃着脑袋,”大厦将倾,如之奈何啊?”
“将倾个屁?”朱辉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有从良大将军坐镇,便是土鸡瓦狗也能将他们整合成精锐,云昭想打破从大将军镇守的通州,想也别想.”
“不一定吧!”田归家吃吃地笑了起来,看着朱辉,”老朱,你是从骁卫过来的,对从大将军那是佩服之极,但我们也要知道,从大将军在征北军手中也没有讨到好啊.盐池两战,仅仅是一个全益凤,就让从大将军损失了两万人啊!”
朱辉大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姓田的,你还想不想好好吃饭啦!”
“好了,够了!”权昌斌敲敲桌子,”同是同僚,这么剑拔弩张干什么,坐下.”
朱辉狠狠地瞪了一眼田归家,重重地坐了下来.
“不用讳言,现在时局的确不妙!”权昌斌看了一眼桌上的四位大将,”我们的成败,的确便系在从大将军身上.通州如败,我们便有败无胜,胡子说得不错,我们这里守得再严也没用,但有从大将军坐镇,我还是有信心的.只要能熬下来,将来的胜利就是我们的.”
“熬?”四人看着权昌斌,”是啊,熬!现在从军势上来看,我们的确是落了下风,南军能打的精锐都被拖在了南部三州,使得从良大将军只能只身下通州,而我们这里,又没有必胜对手的信心,最多也就是维持个僵持之势而已,但从经济,人丁上来说,我们却占上风,现在我们与云昭基本上是两分天下,但云昭所控制的北地与新抢来的数州,都受过战争的严重摧残,在短时间内,或可以支持他作战,但如果长时间下来,他们却是熬不住的.”
“可是现在,我们也熬不下去啊!大人,南部三州一向是大越最为富庶之地,但我这一路回来,却见到游民,难民,乞讨者越来越多,卖儿卖女居然也出现了,这里如此,其它地方可想而知啊!”韦新叹了一口气,”云昭支持不下去,难道我们就支持得下去吗?”
权昌斌冷冷一笑,”韦新,你不知道,云昭此人假仁假义,又要当*子,又要立牌坊,他在北方实施的政策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一些,我们这里可就不同了.”
王永富笑道:”韦新你还不知道吧,权大人在你回来之前,已经下令南部三州再加一成战争税.”
韦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啊,百姓苦一些也是没法子的事啊!”权昌斌悲天悯人般地叹了一口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