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文庄在隔着辕门数十步的距离之上,已是翻身下马,看到云昭带着一众高级将领亲迎到辕门之前,不由大为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巨大的礼遇.
因为激动而面红耳赤,他大步走向云昭,云昭亦是急急地迎了上来.
“奢文庄见过王爷!”奢文庄一撩衣襟,就要大礼参拜,云昭抢上前来,双手抓住奢文庄的两臂,大笑道:”不必多礼,欢迎回家.”
“多谢王爷!”奢文庄一介文人,被云昭一抓,便动弹不得,只能连连道谢,因为过于激动而使得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手携着奢文庄的右手,一手指向身后的一众将领:”霍震霆将军,周广益将军!”
“久闻大名,今日终得见真容!”奢文庄点头笑道,当年他在潭州司马家族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周霍二人已是在名鼎鼎的将领,说是久闻大名,倒也不为过.
“奢先生安好!”见云昭如此礼遇奢文庄,周霍二人虽然还不明就里,倒也不敢怠慢,双双抱拳行礼.
“这是札木合将军,马里汉将军,脱里将军!”云昭向对方介绍着自己麾下的三员蒙人大将.
奢文庄看着札木合,笑道:”札木合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札木合细细地打量着奢文庄,当年在卢城见到此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力壮的中年人,十年过去了,此人两鬓已添白发,额头皱纹林立,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还要大上一些.
“奢先生,想不到十年之后重逢,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之下,大出札木合意料之外.”札木合双手抱拳,眼中仍是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好啦,回帐再说,回帐再说!”云昭大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坐在云昭的右首,奢文庄连连摇头,不胜遗憾,”文庄实实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罗网紫燕突然亲临安陆,迫使娄湘留下一万兵马守安陆,为了稳定军心,此人甚至留在安陆不走了,我看她神色之间,已对我起疑,不得不漏夜而走,可惜,如果此人不来,王爷兵临安陆,便彻底卡死了从良与雄阔海的退路,现在,却给对方留出了一条疑隙了!”
“已经很好了!”云昭大笑,”娄湘没有到江陵,使我们得以顺昨拿下江陵,从良欲守通州而不可得,只能退守卫州,卫州已无险可守,一马平川,如何还能抵达我征北大军,一路退到上京已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奢文庄仍是摇头叹息不已,”王爷,十年之力,最后却未能一竟全功,如果不是紫燕突如其来,我本来是要随着娄湘一起到上京城的,那个时候,王爷一举歼灭了从良雄阔海,娄湘必然会得到上京朝廷的重用,守卫上京城,那时候才会是致命一击,现在,却是半道而废,怎能不让人叹息?”
“世事哪有十全十美,正因为有缺憾,才会让我们去努力追逐,如果什么事儿都遂了我等心愿,将来回忆起来,也不免不美,紫燕突然到了安陆,有偶然因素,也有其必然因素,不要忘了,雄阔海是她的丈夫,为了救夫而自陷险地,此女倒也算得上有情有义,我们谋略天下,能算得出大势,但却无法算得出人心,能有如此结果,我已经非常开心了.”云昭笑道:”今日我与先生接风,不醉不休.先生十年如一日,苦心孤诣,也该好好地醉一场,放心大睡一觉,养养身子了.这十年,辛苦了!”
“不敢言苦.”奢文庄躬身道.
札木合站了起来,”王爷,我有一事不明,十年之前,奢文庄奢先生不还是司马家族的谋士么,怎么就成了王爷您的人呢?”
云昭嗬嗬大笑,”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你们想听?”环顾着帐内大将,众人都是点头不已,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要知道,当年司马家族与云昭可谓是生死仇敌,云昭取胜之后,将司马家杀得一个不剩,但当初司马瑞的头号谋士怎么就成了云昭的人了呢?这着实让人不解.
“这可得从十年之前说起了,当初奢先生可也算是我的仇人之一,不错吧?奢先生?”
“对对!”奢文庄有些赫然地道:”当初文庄年轻气盛,一心想要辅佐司马瑞成就一翻事业,鹰嘴岩覆灭,奢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