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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怀心思缄默不语,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差苹没有考虑太多,果断地坐到聂哲云对面的席位上。
见状,聂震生的脸上浮出微妙的表情……别看只是选择座位的简单问题,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如果差苹选择坐在聂哲云的身旁,便是下意识地在寻求庇护,然而她没有,说明在长辈面前知晓分寸。
“喜欢喝酒?”聂震生不动声色地问。
差苹垂目摇头,“对不起,是我太失态,给您添麻烦了。”
聂震生对于她的致歉不予置评,延续自己的问题,“不喜欢喝酒还喝那么多,你的烦恼是什么?”
差苹不清楚聂哲云在父亲的面前讲过多少关于她的事情,也不敢避而不答,于是谨慎地回,“人有七情六欲,总会遇到无法开解的问题。”
“喝酒可以解决问题?” 聂震生的提问越发尖锐,颇有教训的势头。
聂哲云瞄看老爷子,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一直揪着喝酒的问题追问不停。不过,他很清楚老爷子在骂人之前向来不需要拐弯抹角,所以老爷子另有目的?
差苹悄悄擦掉沁在掌心的汗珠,说,“我的答案您听了或许不满意,但我认为酒精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的确可以解决心理问题,我目前的心情就很舒畅。”
聂震生怔了怔,微挑眉……有意思,没有因为失态而语塞,反倒敢于表达真实情感,看来这小丫头有点儿胆量。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言论,会给聂家长辈留下何种印象,换言之,差苹不喜欢他的儿子。
聂震生又看向儿子的举动,发现这小子直勾勾地看着差苹,又默默地从佣人手中接过滋补粥,亲自送到差苹的手边。
“先吃点儿东西……”他轻声提醒。
喝大酒必伤身,差苹的胃里确实不舒服,她礼貌性地看向聂震生,在得到一家之主的首肯之后,她才开动。
聂震生观察着她的仪态,说,“差小姐,听哲云说,你在《金牌企业家》做记者,你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差苹赶忙停止进食,问,“什么忙?您请讲。”
聂震生微蹙眉,怎么会回答得这么干脆?通常来讲,如果不熟又不便得罪的人有事相求,最好在回应的时候加上一句“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力而为”,如此也好给自己找条退路。这丫头,如果不是涉世太浅,就是太在乎仕途。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就看她怎么处理他的“小忙”吧。
他一抬手,管家早有准备,及时递上一个文件袋。他把文件袋推到差苹的面前,说,“这份文件,麻烦差小姐亲自送到你们王主编的手中。”
差苹看向密封的牛皮纸袋,怔怔地问,“这……由我送过去合适吗?”
“不是重要的文件,没有什么不合适,何况谁不知道你是哲云的朋友,王主编不会质疑文件的真伪。” 聂震生故意偏离她的中心思想,并且附赠和善一笑。
这一笑,聂哲云不由提心吊胆,知父莫若子,老爷子的笑容很有问题,他似乎嗅到阴谋的气息。
聂哲云惊见差苹打开背包,准备收起文件,他倒抽一口气,向父亲抛去恳求的眼神儿,“爸……差苹在休假,我帮您送去吧?”
聂震生眼角一横,正要开口,差苹率先说,“没事儿,我正好要去杂志社查资料。请聂董事长放心,我今天肯定帮您把文件送到主编的手中。”
“那就好,辛苦你了差小姐。” 聂震生笑得更加和蔼可亲。
聂哲云无力扶额,这傻丫头,真能往枪口上撞啊!她就不能动动脑子?不管文件的内容重不重要,由她转交就不合乎情理!
差苹没有察觉聂哲云的表情是多么的纠结,刚欲微笑回应聂震生的谢意,她的手机在包中响起来。
翻出手机一看,她顿时笑容全无。
我去,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寇正夕来电?居然是寇正夕打来的电话?难道他的手机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