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那可是皇族才可以用的,得了如此赏赐当属殊荣。何夫人惊得侧目,想到王爷慷慨,就一笑说,“赵王爷果然慷慨的。”
流熏唇角一撇好不掩饰妒意说:“大姑爹的慷慨也是有限,只对旎姐姐独厚的。就说这枝簪子上坠的这枚血晶宝石,我同宁郡主妹妹几次讨要,大姑爹都不肯赐赏,反是赏给了旎姐姐。若非今儿来给老王妃贺寿,她平日都不见得一戴的,生生辜负了这宝物。”
何夫人一听,心里反有几分寻思,转念一想,怕是自己多心了。
方春旎娇怯羞恼的搡一般流熏道:“只你这丫头饶舌,看大姨爹回京我如何去告状?”
流熏笑了羞她说,“占了便宜还卖乖,妹妹哪里冤你了?若说你贴身的那雨丝锦的肚兜,可又是谁赏你的……”说罢勾了手指刮脸羞她。
“哎呀,乱嚼舌根子的小蹄子,看我不掐你。”方春旎羞恼的追逐流熏而去。反尴尬了何夫人立在原地,和流熏身边的小丫鬟丹姝、白芍,去留不能的面面相觑。
何夫人眸光一转,笑眯眯地问她们,“你们表小姐和郡主倒颇是亲昵呀?”
丹姝欠脚望向两位小姐的背影有意无意的答:“那是当然了。”又瞟一眼何夫人一笑说,“这位是何将军夫人吧?”
“啊?何将军夫人呀?可是威武将军府的……我们表小姐可是要被赵王妃说和着奏请太后赐婚,要送去贵府去做少夫人?”一旁的白芍心直口快插话问。
何夫人面色一紧,只知太后赐婚,哪里知道赵王妃撮合?
正要问个分晓,就见丹姝一把扯了白芍的腰间鸾縧责怪一声,“只你长嘴,还不快走?”煞有介事般就要拉她躲避离去。
何夫人暗觉事情不妙,一把拉住丹姝的手腕,便是那一瞬间,自己腕子上一只酥油一弯的冰地飘蓝花的玉镯子套去了她腕子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说,“姑娘留步,正有个事儿请教。方姑娘日后还指望姑娘照拂。”
丹姝一惊,见她懂事,又低眼一看自己腕子上的镯子旋即眉开眼笑地露出几分和悦的颜色吩咐白芍说,“还不跟去伺候姑娘们?”
自己对何夫人问:“夫人有话请讲当面。”
何夫人支吾的问:“你们表小姐……”
丹姝手里把弄那镯子,左右看看,颇有些为难,低声道:“夫人一看就是个心善不妨人的。才也看到了,赵王爷远在边关,对这位外甥女格外照拂……夫人明白的。只是赵王妃忽然趁王爷回府前,急于寻门人家草草嫁了姑娘,待赵王爷回来,于事无补无力回天。只是,赵王爷只知道是何府向太后请的赐婚,哪里知道其中的原委?不过,赵王爷远在边关,同夫人一年半载谋不上一面的。”
丹姝一笑说,“小姐寻我的,谢过夫人了。”丹姝一溜烟的跑掉,何夫人一头冷汗。
多亏她眼明手快,截获了这消息。不知不觉的中了计,怎么这么好命,如花似玉的个谢府女眷嫁给了她瞎眼的儿子?原来是方春旎是赵王心仪的女子,同赵王有私情,姨母甥女要共事一夫,赵王妃妒意暗生,要借刀杀人,才撺掇太后赐婚将方春旎送给她何府。可偏巧自己丈夫在赵王麾下,若是因此得罪主帅,赵王可是个不好相与的。这可是死到临头,娶祸进门呀!
何夫人心里大惊,吓得心惊肉跳,暗呼不妙。倒也不等宴席完毕,就草草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