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在一旁说:“奶奶也不必同银碟置气,这种贱蹄子,打发了就是,留她不得。”
银碟尚不及摸到头脑,平白的就如雷轰顶,天塌地陷了。她哭求着:“四奶奶,银碟错了银碟不该贪玩,银碟再也不敢了!”
她哪里知道四奶奶因何独对了她发怒?
“把这妮子打一顿,卖去窑子!”慕容思慧气恼的起身,冷厉的目光瞪视她道。
一旁的婆子慌得提醒:“银碟是大太太赏的丫鬟,夫人您还没过门在慕容府就伺候您了,好歹要回禀大太太一声再打发吧?”
慕容思慧狠狠的咬了唇一字一顿道:“大太太的人?我倒怕她留在府里多一日反给大太太脸色抹污呢!带走!”
人人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周围一阵肃静,丫鬟们不明究竟。平日只道银碟是四夫人的跟前人最是受宠,今日不知如何的忽然被四夫人打发了。
傍晚,众人依旧凑去花厅饮宴,因是二房小妾邱氏的小寿,又不肯张扬操办,二夫人付氏就在春暖厅摆了几桌酒宴,请了老太太和府里女眷去凑个兴,热闹一番。偏巧赵王妃从边关得了一筐子野味,遣人送来给老夫人尝鲜,就让厨子烹了端来。
众人把酒言欢笑闹正欢,忽然外面一阵哭闹声,付氏气恼地问:“何人喧哗?”
话音才落,一名蓬头垢面的丫鬟闯进来,噗通跪地叩头:“老夫人为奴婢伸冤做主呀!”
众人立时愕然,倒是小姑太太谢妉儿噗嗤一笑打趣道:“呦,这酒宴没用完,戏先开场了?莫不是唱上了《窦娥冤》?”
“这,这不是四妹妹房里的丫鬟,那个银碟吗?怎么,这副模样了……”二夫人付氏诧异地问,认出了满面青肿的银碟。
银碟叩头哭诉道:“太太们做主,老夫人做主呀,四奶奶要将银碟灭口,卖去窑子,银碟冤枉呀!”
封氏一脸怒容训斥:“浑说!定是你偷奸耍滑,犯了规矩,还来强词夺理!”
一旁的慕容思慧早已花容失色,惊得大怒道:“一早你偷懒带着丫鬟们混闹,还无事生非议论口舌,私下笑话我同四爷不能生养。我才杀一儆百的打发了你。你这妮子贼心不死!还敢来这里搅合姨奶奶的寿宴?”
婆子们上前就来拉扯银碟,银碟踢踹了脚声嘶力竭的哭喊:“不是,不是的!是四奶奶假装怀胎害喜,还让奴婢设计去栽赃诬陷大姑娘和五公子,如今事情过了要杀人灭口,奴婢有物证!”
一句话满座皆惊,众人哗然。封氏惊得问:“你可不许胡说,仔细拿你去见官!”
老太太吩咐一声:“带她过来,仔细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