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一惊,心里暗跳,不知善儿的事儿,她听到了多少?看她那模样,娟秀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不是谢晚晴。她,她不是死了吗?
沈孤桐周身的血立时被抽空一般,后背冰凉。
“你,你叫什么名字?”沈孤桐惊问一声。
“奴婢晴儿,是新来缥缈峰别院伺候主子的。”
“你,你叫晴儿?”
“是,”那晴儿来到面前,沈孤桐惊得周身一抖,那不是谢晚晴吗?眼前那玲珑的身影弯弯的睫绒小鸟依人的模样,可不正是谢晚晴?难道她没有死?她如何还活着?可她为什么不回谢府?
他牙关发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不是谢晚晴没有死?他一阵心悸,颤抖了唇问,“你,你是晴儿?”
晴儿战战兢兢的抬头,眸光同沈孤桐接触的刹那,惊得手中的托盘嘭的一声坠地,她难以置信的摇头,旋即泪水盈眶,潸然落下,口中喃喃道,“奴婢是雇来伺候老爷的。”
忽然,她惊声哭喊,“你,你是沈郎?是孤桐哥哥吗?”
沈孤桐惊得目瞪口呆,始料未及眼前的人就是死去的晚晴,曾经对他以身相许,曾经同他同为鹰犬去替封氏效力害流熏的晚晴。
只是晚晴的左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猛然一看惊得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晚晴?”沈孤桐难以置信的摇头,花容月貌的谢晚晴,如何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
“沈孤桐,是你吗?我是晴儿呀,我是谢晚晴!”
“晴儿?”沈孤桐大骇,果然是她,他如何来了?
晚晴哭哭啼啼扑去他怀里,又捶又打,抱住他哭着,“天煞的,都是你,害得我好找,我被卖去了青楼,大太太吩咐人把我趁乱扔下悬崖,还刮花了我的脸,可惜我没死,被好心的蒙面人所救,就在荒无人烟的山谷里隐居了许久养伤。我没死,可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才随了采药的庄大娘走出了山谷。”
沈孤桐好言相劝,眼前他的处境尴尬,竟然让晚晴看到他最颜面扫地不得见人的一幕。他口中安抚着晚晴,柔声问,“既然活着出来,如何不回谢府?毕竟是你谢府二小姐。”
谢晚晴只剩苦笑,泪眼望着沈孤桐反问,“晴儿哪里还有家?晴儿还能回去吗?大太太一心要杀我灭口,晴儿就是那无力再去捕捉兔子的猎犬,回谢府就是去送死。我一个庶出的女儿,本就轻贱低人一头,谢府谁在乎我的死活?”
她紧紧抱住沈孤桐哭道,“孤桐,咱们走吧,离开这里。大太太除去了晴儿,晴儿就是孤桐哥哥你的下场,待除去了大小姐,或不等除去大小姐,你也会被她斩尽杀绝的。”
晴儿的话戳去他的痛处,沈孤桐仰头暗忍一口酸楚的泪。
但眼下的晴儿,她看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轻贱他的人只有死!更何况眼前这死而复生的晚晴对封氏是一枚棋盘上拿下的废子,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