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红抽噎着,委屈道:“宁清,你就是这么过来劝我的啊。”
安经国松了口气,听到宁清是过来劝人的,也就站在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
两人这么多年了,他的话,胡月红到底听不听,他还是有点数的。
病房里。
宁清靠在窗户旁边,一手微蜷的搭在窗户台上,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挑眉看向斜靠在病床上的胡月红,“你听吗?”
她心里烦躁得很。
今天中午刚吃完饭,就传来了刘护士长的意思——让宁清进来开导一下胡月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胡月红和宁清是邻居,看生产的时候,胡月红这么相信宁清,她说的话,胡月红也一定会听。
宁清听了这个原因,顿时无语。
她都不知道胡大小姐是怎么相信她的!不对,这种相信,她真不想要。
可但凡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对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漠视。
于是乎,宁清就算是再不乐意,她也只能进来劝。
或许是一针镇定剂下来,胡月红醒来后心情平复了很多,语气也没那么激动。
胡月红避开宁清的目光,双手紧扣在一起,委屈的抿嘴,“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宁清见她只是哭,没了那些过激的言行,就想随便找个由头离开。
“月红同志,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摁你边上的铃,会有护士立马过来。”
胡月红望着宁清离去的背影,不说话,脸上的悲伤一丝不少,更多的是忍辱负重。
冷静下来,她想想宁清有句话说的很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
她的霍郎受的委屈,肯定不比她少。
胡月红这么一想,心里的那点委屈减少了很多。
宁清开门那瞬间,就见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安经国,见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点头,轻轻地关上门。
安经国看了眼病房,小声关切的问道:“宁医生,月红她怎么样?”
“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安营长你可以进去再劝劝,我还有事。”
宁清给了个礼貌的笑容,没看他的表情,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医生正在整理病例,见到她进来,赵医生问道:“怎么样,情绪稳定了?”
宁清筋疲力尽地走到暖壶那里倒水,嗯了声。
“没想到胡大小姐能听你说的话。”
同样在军属区住着,没听到胡月红和哪个邻居的关系好呀!
“不,赵医生,你太高看我了!我进去的时候,她就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现在安营长也来了,估计现在正劝着呢。”
“哎,你说咱们医院遇到的都是什么事?”
宁清倒了杯水坐回自己的办公位上,头也不抬道:“以后还会有好几个胡月红等着你呢。”
赵医生嘴角抽抽,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
安经国在门口深呼吸好几次后,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胡月红难得给了一个热脸,对他挤出来一抹笑:“今天中午做了什么?”
安经国原本还紧张怎么劝,听到媳妇这么问,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扬了扬手中的食盒,“今天咱妈给炖了鱼汤。”
胡月红舍弃厌世脸,整个人还是很楚楚动人的,毫无血色的脸让安经国看了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