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
“流产后,她的体质难道就不弱!?”南宫少爵一把将医生丢出很远,震吼。
“总好过胎儿长大,争夺营养……”
南宫少爵紧紧捏着拳头,看着抽筋的白妖儿。
他的心剧痛,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
对这个孩子他已没了期待,他只要有白妖儿就好了。
可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他没有擅自扼杀的权利。
雨水狂乱地敲打着玻璃窗。
瑰红色的窗帘浮动着,南宫少爵站在窗前,冷冷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不久后,佣人端着刚熬好的堕胎药進来。
这种中药堕胎更温和,适合白妖儿的体质,而且一次就能流干净。
不同于西药要分几天来吃……
南宫少爵高大的身形有些僵凝。
“少爷,药已经熬好了,现在就喂她喝么?”
南宫少爵狠狠地用手指捻灭了烟头。
火星在他的手里糅搓着,烫着他也仿佛不觉得痛……
高大的身形转过来,看着蜷缩在床上的白妖儿。
汗水濡湿了被单和枕头,她的头发完全像刚洗过,湿漉漉的。
她已经痛了5个多小时,持续不断地震痛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南宫少爵托起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
妖儿,别怪我……
他不能失去她!
一只手接过佣人端来的汤药,他暗着眸抵在白妖儿的唇边,就要喂她喝進去。
雷声滚滚!
窗外的枝桠剧烈拍打着,似乎有什么在凶狠地拍打着玻璃——
佣人震惊着,隐约看到一个白影站在落地窗外。
“少爷,外面有……有东西!”
一头银白色的狼被雨水完全打湿,嘴里叼着个瓶子,用身子撞击着落地窗。
雨水倾泻,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他忽然直立起半个身子,狼爪子抓住落地窗边缘,用力地拉开!
没有上锁,它進来了。
“是……一只狼?!”佣人退后了几步,看着那头狼甩掉身上的雨水,慵懒如王者的锐眸。
南宫少爵瞳孔微缩,自然认出他是冷熬风。这还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锋”。
刷——
风也城的身形矫捷,一跃而起弹出数米远,竟落到了大床上。
整个床剧烈地一颤,他猫着步子朝白妖儿走近。
“滚开!”南宫少爵脸色阴霾,全身的肌肉奋起。
风也城的眼里本没有他,直勾勾地盯着白妖儿,狼爪在床上行走。
佣人已经拉开门,吓得奔了出去。
门外看守的保镖即刻冲進来,拔槍相向——
风也城将嘴里叼着的小瓶子放到白妖儿的手边。
“把这颗药,给她吃下去。”
低沉的嗓音从狼腹响起。
南宫少爵抬了一只手,两个保镖把槍放下。
南宫少爵冷然的目光看向那药瓶,颈口系着一根红色的缎带,它就是衔着这缎带来的。
“这是什么?”
“让她不再痛苦的药。”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少爵充满警惕地拢眉。
“你想看着她疼死过去?”冷熬风冷寒的目光扫向南宫少爵。
看到一只狼会说话,两个保镖也惊住了。
白妖儿的牙关泛白,颤抖着,疼得整张小脸都拧成了一团。
南宫少爵黯色,这时候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心一横,他拿起玻璃瓶,打开木塞。
里面有一颗蓝色的药丸……
“把门窗关起来,”他厉声狠道,“她若出了事,我会把你的狼皮剥下来,给她做大衣。”
风也城蹲坐在床上,银色的毛发抖落着水珠。
他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两个保镖去把落地窗关上,一个掷槍守着门,一个守着窗。
其实这都是徒劳,若风也城想要跑,他们都不是对手。
南宫少爵清淡的目光看了风也城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信任这头狼……
掐住白妖儿的牙关,他把药丸扔了進去,又很快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喂了一小口。
白妖儿痉挛地呛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