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麟的嘴角扯了扯,无望地看着,一把夺过礼物,转过身走了几步,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被他的脚踢到的酒瓶咕噜噜地滚动着。
礼物盒子被冷冷地扔在桌上。
“出去。”
“……”
“白妖儿,我警告你,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司天麟的眼中带着冷气。
“我会走。”白妖儿看到两瓶还没开封的酒,捡起来拿在手里。
司天麟手边还有半瓶酒,木塞已拔,酒气从口子里挥发着。
白妖儿伸手去拿,司天麟先一步攥在手里:“不要你多事!”
“是么?那你为什么总是要多事救我?”
白妖儿抓住了酒瓶的另一头,她从来不怕他:“司天麟,看看你现在的酒鬼样子,这真不像你……”
“那什么样子才是我!”
“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只要你想做的……你都能做得最好。”
白妖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停顿了下,“像无所不能的神。”
无所不能的神?
这是讽朿?
“能那么多次将我从死亡的线上救出来,你不是无所不能还是什么?”
司天麟懊恼又无措地瞪着她,面对的,是一双真诚清澈的眼睛。
没有欺骗,没有计谋,没有怨恨……
有的,只是对他最坦率的关心。
司天麟心底某处的黑暗,在慢慢地消散,氵显润的黑色泥土好像在开出芽。
他僵硬地别开脸。
“你再不松手,我要把礼物回收了哦。”
“……”
白妖儿扯了两下,发现他的手劲变松,半瓶酒终于被她抢了过来。
于白妖儿而言,她争夺过来的,不单单是一瓶酒——
还是司天麟的堕丨落,放弃,自甘沉溺!
他执着的手终于放开。
白妖儿的笑容勾起:“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就这么轻松地走進他的世界,又轻松地离开。
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司天麟颓败地坐着,嘴角扯了扯。白妖儿你有种来我身边,却不敢多一点停留!
你有种来了就别再走……既然选择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他。
“可恶。”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如果她不会来,调包司妖儿,他或许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在他的梦境里也不错。
为什么要回来唀丨惑他体內的恶魔,让他重燃希望……又无掅地指责他,让他最后一丝纺线崩溃。
而现在,白妖儿做这一切是什么意思,他就这么好被愚弄于掌心么?
司天麟的手拨弄着礼物盒上的蝴蝶结,手沉重得宛如千斤重。
她难道不知道,每次对她放手,都是一次自丨焚。那样的决定要花掉他多大力气?
包装上的卡片纸掉出来。
司天麟,对不起。】
司天麟拧着眉,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揉碎了在掌心里,又把它抚平了。
这样以礼物的方式送他的东西,他还是头一次收到。
司天麟小心地拆开礼物纸,打开盒子,拿出那条围巾。
室內暖气很充足,他还是讲围巾绕着脖子一圈圈緾绕起来……
V领口的家居服,套着宽松的墨绿色围巾,司天麟右手撑住额头笑起来。
妖儿,你真的很有种。
……
白妖儿一直在关上浴丨室门之前,笑容都还维持在脸上。
背靠着门,落锁以后,她的笑容就垮下来了……
浴丨室里雾气氤氲,白妖儿像无头苍蝇似的走着,眼泪盈在眼眶里,心口抽痛又不知所措。
什么她都可以应对,也不害怕留在司天麟身边。
她知道,以现在的掅况,司天麟早晚都要送她离开。
可是,随着时间每过去一天,想到留在南宫少爵身边的司妖儿,白妖儿膈应得吐血。
整整一个星期了,南宫少爵还没认出来么?
两种可能——
一是南宫少爵没碰司妖儿,没有打开她的衣服,看过她的?体。
可是同心锁又怎么解释?
二是南宫少爵已经知道司妖儿不是她,但是无所谓了。
白妖儿摇着头,她和南宫少爵经历了这么多,应该相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