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府的府君面容肃冷地带着人打道回府。
君公子犹有几分不甘心,但凡事都要有掂量才行。他意识到这杀弟之仇、折辱之恨是不能报的了。如果要报仇,极有可能让追魂阁与势力应该远胜于君府的外来势力联起手来对付君家。对方虽然只是三个修行境界不高的,可瞧她们那势头,指不定身后还有什么不能招惹的人物,要不然就连追魂阁主这样的人物也需处处巴结?为着一个占着母亲独宠谋算着要和他抢府君位置的弟弟,招这灭门大祸不值当。他之所以出手,一来,母亲闹,母亲为了生他和君合欢耗损半生修为,韶华白首、容颜不在,人也即将老去,君合欢的死令母亲悲恸不已,他为宽母亲的心;二来,若能报此仇,将为自己在府中更添声威;三,要让玄月古城所有人都知道君府的人是不能动的!这块骨头难啃。
醉花楼一缩、君府的人一撤,原因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被这动静引来的各大势力的手握权势的大人物却纷纷相邀往醉花楼一聚。追魂阁主免不了被好几方势力中熟识的人物一番盛情相邀,她又想到这四个惹祸精在这,保不准还要出什么事,于是吩咐玉修罗几句便往醉花楼里走去。
灵儿一看这架打不成了,她捏着那块黑漆漆上面还镂刻着一个大砍刀标记的令牌却是要哭了:“怎么又不打了呢?”她不甘心地看看手里的令牌,又看看包谷,泫然欲泣地说:“白激动了。”
包谷朝灵儿伸手,神情淡淡地说:“有什么好打的?”
收敛起浑身气息的玉宓的视线落在灵儿递回包谷手里的令牌上,神情显得有些妙微,像是心里在说果然,又像是很感慨。她说道:“我只道你和孙地龙与令主有往来,却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令主。”
玉修罗一脸好奇地瞅着那黑漆漆的令牌,问:“这令牌有什么来路?莫非是什么圣诣调兵令?”
包谷没作声,把令牌收了起来。
玉宓瞅了眼包谷,对玉修罗说:“你知道追魂令在玄月古城众修仙者心头的份量是什么样的,这个传说中的玩意儿比追魂令还恐怖。”
玉修罗一听比追魂令还恐怖,有些不屑不信又有些好奇,问:“莫非是什么大势力前辈高人的令信?”
灵儿说:“这令牌要是让我带回去,就算不踏平君府也打得他们连房梁都不剩。”
包谷问:“不进去么?打架不花灵石么?”
玉修罗赶紧绕到包谷跟前,好奇心像猫爪子挠一样,说:“别卖关子。快说。不说不准走。”耍赖地抓住包谷的胳膊。
包谷低头看了眼玉修罗紧拽住自己胳膊的手,说:“就是一块召集令而已,一个游散帮会的召集令。”
玉宓“嗯”了声,说:“我是这游散帮会的一名帮众,还是最底层的那种。”
灵儿瞥了眼玉修罗,说:“我也是。”
玉修罗更好奇了,什么样的游散帮会这么厉害,就连玉宓和灵儿这样的都只能当最底层的帮众!她知道包谷不愿说,灵儿听包谷的话,包谷不说再想说也不会说,便又拉住玉宓。她还看出这令牌似乎不是什么不能打听的秘密,不然玉宓会绝口不提的。她当即一脸坚决地看着包谷,一副你们不告诉我,我打死也不松手的架势。
堂堂追魂阁少阁主耍起无赖来,令包谷无语又无奈。包谷只能看向玉宓,说:“师姐说吧。”她看出她师姐和灵儿似乎也被砍刀令刺激到,不吐不快!
玉宓悄悄传音玉修罗说:“玄月古城有追魂阁这样的杀手势力,在我们那也有专门帮人砍人头的势力,以前那些也都和你们追魂阁基本上是一个路子,培养杀手、收灵石杀人。近些年崛起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帮会,叫砍帮。砍人的砍,帮会的帮,顾名思义就是砍人的帮会。这砍帮的名字刚传出来的时候没少招人嘲笑,如今却是最恐怖的一支势力。”
玉修罗听到“砍帮”这两个字就觉得这名字好土,很像人间码头上那些小混混组建的拿斧头大刀替人砍人的小帮会。她问:“怎么恐怖了?”
玉宓传音道:“我们那一域现在有句传言,就是‘莫在砍帮上榜,莫被砍刀令指。”她朝包谷一指,说:“那块令牌一出,指哪灭哪!”
玉修罗一脸困惑,说:“你能说得仔细明白些吗?”
玉宓传音说:“砍刀令只现过一次,踏平了一家势力,那家的实力远比君家还盛,打完之后,莫说房梁,连房柱地基都没了。我和灵儿作为在砍帮挂号的一名底层游散帮众,也收到了砍刀令召,我俩都去了。我们刚开始还能好好砍人,后来就只顾得上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