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中的几人都没注意,然而,心思细腻的柳云姝却察觉到了异样,不过,她不认为目光清正的李伟会起什么坏心思,杜康和杜威老拿他开玩笑,也就是因为李伟这人心里敞亮,从来都知轻重,做事很有分寸。
然而,众人眼中很有分寸的李伟,正把他的那份儿药茶偷渡给别人。
县医院,一间六人间的病房中,李伟将尚还温热的搪瓷缸递给战友程刚。
“这是药茶,有养生的功效,赶快给伯父喝了。”
“养生?”程刚虽然不太明白养生到底是个啥,但凭着对战友的信任,他接过搪瓷缸后就招呼很是虚弱的父亲一点点喝下。
李伟就站在床边看着,直到程父把搪瓷缸里的药茶全都喝完,他才轻吁了口气。
“伯父,您老等会儿注意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一定要说啊。”
“诶!”程父虚弱的低应一声。
程刚担忧地看着虚弱到呼吸都有点微弱了的父亲,唇角抿得死紧。
“要是谁能救救我爸,我这辈子就是给他当牛做马也甘愿。”
程刚一脸隐忍,极力克制的悲伤,李伟为之动容。
“刚子,你先不要太悲观,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神医,她的药通常效果奇佳,兴许能救伯父也说不准,只不过伯父还得等等,至少半个月左右,她才有时间……”
李伟保守估计,刚刚柳云姝跟杜老的话,他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但凡柳云姝有时间,他一定把人给请来,只可惜柳云姝这几天都忙得团团转,他都不好赶这节骨眼上开口求人。
“真的?”程刚激动地热泪盈眶,“如果真能治好我爸的病,让我干啥都成。”
李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程父,唇角抿了又抿。
“刚子,你也知道我在给杜老做私人警卫,有人家里出了点儿事,担心遭人报复,想给家里人请个练家子的伙计,明着帮工,实则暗中保护,让我帮着推荐人手,我首先就想到了你。”
“我?”程刚愣愣地反手指着自己,而后猛地摇头,“我、我不成,你看我爸都这样哪儿离得开人,况且,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复原,你说我一个半残的人,还怎么给人做保镖?李哥,我、我真不行……”
“谁说你不行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些年虽然复原在家,肯定也没放松锻炼吧,别跟我说那些个虚的,我知道你能行,论单兵作战能力你小子可比我都强,要不是那次负伤,就你的个人能力早进了一直向往的那支部队了。
你啊,就不要妄自菲薄了,请保镖的这家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家,很简单的农村人家,朴实,善良,你考虑一下。”
李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刚还能说什么,但他现在的首要问题不是工作,而是躺在病床需要他照料的老父亲。
“这事我再考虑考虑,毕竟我爸儿离不开人……”
“刚子,你要有好的工作啊,就自己个忙去,你爹只是虚了点儿,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别让我成了你的拖累……”
李伟跟两人道了别,心情沉重的回了老宅,没想到,柳云姝竟在后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