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姝正绞尽脑汁想对策,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巷口,田老七在医院门口频频探头,远远看见两人就迫不及待迎了过来。
“杜老,药拿到了吧,快点走,我那老友情况怕是不好……”
杜老面色凝重,“田老弟,实在抱歉,药出了点问题,不能按原计划进行了。”
“那可怎么是好,我刚刚探脉发现情况更糟了,再耽搁命都没了……”田老七焦急地抓着杜老的胳膊,“实在不成……断肢保命!”
杜老眸色一沉,田老七一直都以为他老友的伤口之所以反复感染化脓,许是沾染了什么毒虫毒草的微毒,不致命但对伤口愈合极为不利才导致的严重后果,却从未往蛊毒上想过。
在如今这个谈蛊色变的年代,他虽然不想瞒着田老七这个老友,但始终心有顾虑,却是不想田老七虽然没他医术精湛,但对病情的预判很准,是以当田老七拧紧眉头沉痛决断要老友断肢保命的时候,杜老的心也跟着一颤,断肢能保命尚还好,怕只怕断肢容易蛊毒难解,生死一线间。
病人危在旦夕,两位老者虽然心思沉重,但脚下生风步履飞快。
柳云姝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缄默不语,她的问题实在有口难言,得让她先缓缓,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三人很快来到病房,田老七老友的儿子韩常山,正拿浸了酒精的毛巾给父亲擦拭腋窝,听到脚步声慌忙起身。
“田叔,杜老你们可来了,我爸他浑身滚烫……”
“山子你先别急,先让杜老探一下脉象。”田老七一把拉过神情激动的韩常山,他这会儿心里打鼓得厉害,刚他提出断肢保命,杜老的反应忒平静,让他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这会儿看正给老友把脉的杜老,田老七的心被狠狠揪紧。
此刻躺在病床的老人命悬一线,柳云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站在杜老身边启用异能透视伤口情况,这一看柳云姝差点没尖叫出声,难怪老人家会突发高热昏厥。
这也才多大会儿功夫,刚刚比头发丝都还纤细的蛊虫此刻宛如充气肿胀了般疯狂长,被它啃噬过的血肉部分不似此前看到的那般毫无异样,而是红得发黑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
柳云姝犹在敛眸沉思,杜老探过脉象,面色分外凝重,而当他揭开纱布检查伤口的刹那,心脏骤地缩紧。
“断肢……怕也晚了!”
杜老这话一出,田老七和韩常山脸色巨变,晚了?
柳云姝深知师父判定蛊毒已发,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断肢也未必能保命,但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身为医者也会拼尽全力,她相信师父虽然这么说了,但接下来一定会马上安排截肢,哪怕只一丝希望阻止蛊毒蔓延也尽力一试。
对于蛊毒,柳云姝了解不多,也没有克制蛊毒的秘药,但相对于杜老因为看不到蛊虫而拿它没辙,柳云姝则心中有数多了。
“师父,能否让我一试。”
“不行!”杜老想都没想断然否决,蛊毒这东西,女子最为忌讳,他是说什么都不想叫柳云姝靠近这鬼玩意儿。
柳云姝嘴角轻地抿紧,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师父,我知道您老是为我好,不过,您别忘了我都已经参悟了灵枢九针,必要的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