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喃了句,旋即连忙摇头道:“不,这不可能,不说麻、丝等原材料,单单雇佣纺纱妇人就不止这些钱。”
不过他说完,却又震惊的看向张绣,因为后者有很多东西的确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他不会闲的没事来和他吹牛逼。
想到这,他双目一颤,弱弱道:“主公,你,你说的是真的?当真可以将成本控制在二三十钱一匹?”
“自然,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低价布便可源源不断的供应给你,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陆续将周围各州郡的店铺开张,准备敛财。”
张绣颇为自信说着。
糜竺眯着双眸,略显迟疑,可张绣神情肃然,不像是开玩笑,其不由点头应下。
他可以先开设繁华地段的,若是真的可以,到时候直接把小地方的其他店铺转行就行。
交代完这些,张绣径直离去。
至于利益这块,他和糜家合作早已经固定好了利润分配,糜家扣除其他杂项费用后,只拿净利润的三成。
而且糜竺会审时度势,不会想着去贪污之类,因为他糜家在张绣面前,只能算是个蚂蚁,更何况糜贞尚在张府,他也没必要。
离开糜府,走在大街上。
走出没多远,张绣驻步,侧身看向胡车儿道:“胡儿,立刻让府内文史以将军府名义撰写榜文,诏告襄阳,招纳织布妇人,名额暂且只有两千。”
“工钱暂定一千,每日劳作五个时辰,管午饭,晌午有半个时辰的吃饭休息时间。名额以参军家属优先。”
“另外,持我信物,让孔明给我在城西尚有的空地处批出一片空地出来,要快,另外速速搭建大型堂屋。”
“诺!”胡车儿当即令部下远去。
既然要做,张绣自然要大力投入,而且襄阳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水路极为方便,日后打造一处对外贸易的港口不是难事。
说完,张绣阔步而走。
接下来,他径直走向一处庭院外。
庭院很简单,是杜氏暂居的位置,杜氏和他关系颇为微妙,她不像是其他女人想攀上名义,登上高枝。
她反而只想着伺候好自己,不求正名。
而此番,织布厂房若是组建,那这么多妇人,必须得让女人去管理,正好让杜氏去帮自己打理,给她个框架让她去管理便可。
更何况杜氏也不是寻常百姓家女人,多少有些才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远处,正在锤洗衣服的杜氏看着张绣,不由一愣,惶恐中带着一丝窃喜,连忙起身福礼。
“秦朗呢?”张绣扫视一眼。
“朗儿他出去玩了。”杜氏说完,瞬间有些紧张的看向张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可还是白天啊。
而且,而且秦朗随时可能回来。
果不其然,张绣转头道:“胡儿,在院外候着,若秦朗回来,带他出去买些吃的,明白了么?”
“嘿嘿,主公放心,”
胡车儿挠着脑袋,咧嘴嘿嘿一笑,这事他门清,完全不用自己老大去教的。
听着张绣的话,素来镇静的杜氏心跳都加快了,一袭素衣下,那挺拔的双-峰随着呼吸而起伏。
张绣极为霸道,直接抄抱起杜氏,大步向房内走去。
不多时,房内隐约传来了杜氏久违的闷哼声,微不可闻,却时而轻吟。
......
随着张绣令下,
将府文士已是写好,当即带着几名甲士携榜文飞速奔往城内告示牌处。
一路上,文士高呼将府榜文,也是吸引了无数百姓尾随前来围观,毕竟当下已经七月份,他们能忙的不多。
当文士奔走至告示牌处,周遭无数百姓已经围了上来,他们对张绣的政策还是极为推崇的,而且军民一家亲,倒也不惧。
当百姓聚拢很多后,文士开始宣读。
语落,声寂。
接着,人声鼎沸,周遭百姓瞬间炸开了锅。
“一个月工钱一千?这也太高了吧?”
“可不是嘛,这比进大户人家当家仆还要高不少。”
“一天五个时辰?还可以休息半个时辰?这比农忙要轻松很多啊,而且还管饭。”
“这,这是真的么?”
一时间,众人议论声不止,
当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要知,往年太平盛世时,纺布一个月也才三四百钱左右,而且都是一天到晚,早出晚归。
张绣这倒好,一天四个半时辰,还管饭。
毕竟纺布一般都是空闲之际,妇人用来补贴家用的,可若是一个月千钱,那一年也一万多钱了,这可是几十石粮食的钱。
“勿要喧哗,此乃将府大印,自然做不得假。不过此番名额有限,根据将府令,所选名额以参军至亲优先。”
“若家中有儿子、或者丈夫参军战死者,只需提供户籍证明,一律无需审核,皆可获得名额。”
文士看上去颇为正气,高声道。
听着文士的话,顿时不少妇人却是红了眼睛,她们有的是丈夫战死,有的是孩子战死。
只是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张绣竟然还记挂着她们。张绣此举,无疑是为她们去谋取生计,以至于让她们感激涕零。
此话一处,公然反对者没有。
因为他们清楚参军在荆州的地位,也知道有哪些优待,例如税赋减半之类。
“报名者,西校场南面,有人会做登记。”文士又补充了句。
语落,众人也不迟疑。
既然消息是真的,那他们得抓紧时间了,襄阳人口众多,去迟了可就没了。
当即,男的健步如飞,回家拉自家娘们去报名,女人则是着急忙慌往西校场赶去,神情着急。
一时间,这消息飞速传播。
数以记万的百姓准备前往登记,令那些大老爷们尴尬的是,这次招人只收女的。
当日,西校场火爆,前来登记者不计其数,一些没登记上的更是有些烦躁,不少人更是想着让家里孩子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