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天双眼一瞎，嘴角勾起一丝上扬的弧度：“说，还是不说。”

他的语气淡淡的的，明明只是重复地问了上一句话，可宋依然听在耳里却觉得比方才更加慎人。

这个男人，好可怕。

他跟战九骁真的完全不一样。

战九骁是那种霸气外漏的凶狠，这个男人却是睿气内敛，那双眼睛明明温柔如水，可目光却是深邃得令人完全摸不透。

她隐隐生起一种自己若是不说，他可能会有一百种方法对付自己的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可、可能在南方。”宋依然虽然结巴却脱口而出，说完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之前战九骁问她的时候，她死也没有说出一个具体位置，可眼前的男人这样看着她，她就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

“苏影在哪儿？”战九天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

宋依然被他的声音惊醒，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会说的。方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休想再问我任何问题！”

她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战九天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涨红的脸，轻轻挑了挑眉。

他没有再继续逼问她，就那么靠在椅靠上看着她。

宋依然一惯清冷的性子，被他这么看着，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房间里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九天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轻不重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尴尬的平静。

“你休息一下。”战九天淡淡地留下一句，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接通了电话，“喂。”

宋依然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神色稍稍放松下来。

她觉得，这个男人一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充裕了。

战九天随手带上门，便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一把暗哑的男声。

“阿九，是我。”

“之言？”战九天一边往走廊外走，一边问，“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蓝之言淡淡地问：“讲电话方便吗？”

“嗯。”战九天脚步慢下来，左右看了看，“怎么了？”

蓝之言问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战九天淡淡地说：“坏。”

蓝之言道：“坏消息就是你们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到无法想象。”

战九天眉头一拧：“好？”

蓝之言安静一下，说：“好消息就是我的人可能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在哪儿？”战九天急问。

方才宋依然说苏奕然将温暖带去南方了，他正想着找蓝之言帮忙，蓝之言就好像跟他心灵相通似的，刚好打了电话过来。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蓝之言道。

战九天眉头一拧：“之言。”

明知道他等不及，他还卖关子。

蓝之言只是习惯性这么一说，见他等不及，回道：“南方边境，海底世界。”

“海底？”战九天蓦地怔住了。

还真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具体地理位置？”战九天问。

蓝之言回：“暂时还没有探测到。”

“让你的人继续帮忙探测。我马上赶过去。”战九天说着准备挂电话。

蓝之言说道：“我听说小骁回来了，需要通知他吗？”

战九天一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