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阿影！”战柏桦握住她的手。

因为情绪激动，他一开口说话，就有血沿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阿影，对不起，我爱你。”战柏桦一字一句，说得十分吃力，“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吧。”

他用力地抓住苏影的手，目露痛苦之：“对不起，阿影，我可能做不到让阿骁回来，可我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放、放下……”

过去。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战柏桦头一歪，没了声音。

“战柏桦！战柏桦！我不准你死！”苏影像疯了似的，哭得满脸泪水。

整个厅里就只有她的声音。

温暖看着她哭得嘶心裂肺的样子，心口莫名有些刺痛。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纵使苏影表现出来的有多么恨战柏桦，可当她亲眼看到他替自己挡了致命一击，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狂了。

可见，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不止是她恨的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世上的人都说，没有爱就没恨，越是恨一个人越是因为太爱他了。

温暖想，苏影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你在难过什么？”艾先生突然问道。

温暖侧头看向他，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我在替他难过。你能救他吗？”

她不知道战柏桦是不是已经死了，可她知道，若是战九骁在的话，他一定不想看到这一幕。

他一定会很难过。

不管他表面上表现得多么恨战柏桦，多么恨苏影，他们都是他至亲之人，那是割舍不断的。

所以，他宁可选择让自己消失，让苏影难过，也没有选择动她。

这大概就是战九骁的矛盾。

“救他？”艾先生似在重复温暖的话，可他的目光却定定地望着战柏桦的方向。

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

“放开他。”艾先生站在苏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不想他马上就死的话。”

苏影蓦地一怔，抬头看过去。

艾先生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看向战九天。

“我想，他需要一间手术室。”

战九天已经将苏眉交给手下人，并让人报警了。

听到艾先生的话，他沉声道：“有。跟我来。”

艾先生淡淡道：“不是给我准备的。”

战九天不懂他的话。

艾先生也没想他能懂。

他看向苏影，动了动唇：“给她准备的。”

所有人都不懂他的意思了。

艾先生定定地看着苏影，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这个世上，大概只有你能够救他。还不出来么？”

“……”

在场的人全都不懂他的意思。

可温暖看看艾先生，又看看苏影，似好像有点儿懂，又有点儿不懂。

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