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你的身上，将你当成了我的全部。你选择那么做的时候，可曾给机会我问过你，到底为什么？”

墨昭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么多年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得那么好，将他骗得团团转。

当年，虽然他从来没有向她表明心迹，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喜欢她，离不开她。

但是，唯独她看不出来。

他不辞知道，如果他早点向她表明心意，她是不是会为了他，而不去做那些事？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觉得，他可以放下一切，他可以不恨她，他只会恨自己。

可他怕的却是，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他根本就没有信心，她会为了自己而改变初衷。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勇气去问她这个问题。

“墨昭，我知道，我可能对不起你。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事情。”苏影稳住心神，语气坚定地说道。

“从未后悔？”墨昭咬牙，声音好似从齿缝间挤出来似的，“所以，如果再重来一次，你依旧会做相同的选择？”

“是。”苏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墨昭的脸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的乌云一般。

一旁苏眉见状，眼中染上一丝兴奋的光。

吵吧，再吵得激烈一些吧。

她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个男人怎么将苏影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而另一边，温暖和宋依然互看一眼，同时为苏影捏了一把汗。

她怎么能这么直接，还真是苏影式直白，直得不能再直了，就算她心里想什么，也不用这么快这么果断地说出来啊。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么说很伤人，而且，她这一句话，极有可能会害死她啊？

宋依然脑子里的想法更多了一点，她好像突然知道战九天的直来自哪里了，原先一直以为战九天像战柏桦，可通过她跟战柏桦的交流之后，她发现战柏桦虽然高冷了些，可他在言语方面并不会显得很直，他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而相反的，身为战九天亲生母亲的苏影，却像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不懂别人的心意，也不知道有些话不能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原来，战九天的性子也有一部分像他的亲生母亲啊。

“阿影，你可真伤人。”墨昭连嘲讽的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住她，动了动唇，终于问出积压在心底许久的那个问题，“阿影，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年，我早点向你表明心意，你是否会为了我，而选择放弃做那些伤害我家人的事情？”

终于问出来了。

他以为，这句话，将会藏在心里一辈子，永远没有机会启齿。

此刻，他竟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感觉整个人突然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