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魄完好无损，就连之前的肉身自己也为他保存好了，他竟然全要放弃。

女娲忍不住说了重话，“她在三千年前不知道你是谁，现在不知道，以后更不会！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这样跟着她一直穿梭在位面中，值得吗？”

被这么泼了一通冷水，地上的男人抬起了头，明亮的眸子里却满是义无反顾的坚决，“值得！”

说着，地俊逸的脸颊上，绽放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不论她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只要能跟她同在一片天空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求女娲娘娘恩典！”

他又是一个叩头，身体深深地伏在地上，大有一副她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女娲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一神一魂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松口。

可最终，她还是敌不过他的坚持，让了步。

“此去，后会无期，你，自己保重。”

她不忍心地扭开了头，冲着那抹透明的灵魂一挥，他也跟着进入了法器中去，继续他永生反复的轮回。

这虚空中，又重新恢复了一片死寂。

女娲拢了拢衣袖，有些不习惯了。

三千多年以来，她一直在为了他们三个虐心的纠葛想办法，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入了这样一个无法转圜的局面。

他们，是永远离开自己而去了啊……

她有些茫然地望向了周遭自己生活了上万年的世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怅然和寂寥。

“问世间情为何物……”

“真是叫人，生死相随，永不悔啊……”

早已断情绝爱的神明，在身影消失之前，呢喃了一句。

声音轻地，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