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面叟,是北方戳脚翻子拳的独门武械,虽然和烟杆子大致无二,确是真真切切的杀人兵刃。
茱蒂坐到李阎身边,轻声吐道:”他拳台上的花名叫武二郎,真名没人知道,呵,真是个怪人。“
“茱蒂姐点有空关注这人,难不成茱蒂姐想撑他的场?”
茱蒂瞟了李阎一眼:“你吃味啊,嘿嘿。”
李阎微笑着不说话,有时候让女人多一点想象也没啥不好。
茱蒂摘下眼镜,语气冷淡:“撑他场子那个,叫何昌鸿,我看这白痴不爽很久了,赌拳输赢我就冇所谓,输给他就不行,这武二最近很热,吶,阿阎,你交个实底给我我不怪你,对上他,你有几成把握。”
李阎似笑非笑地说:“惹茱蒂姐不开心,那我一定有十二成把握让这扑街被人抬下擂台啦。”
茱蒂噗嗤一笑,锤了一下李阎的胸口,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他待会还要打一场,平常打拳的录像带我这里也有,你拿来看下。”
说着茱蒂拿起桌子上摞得很高的录像带最上面的一盘,却被李阎按住了手。
他的脸贴着茱蒂很近,眼神如同海面上漂浮的冰块。
“茱蒂姐,我说有十二成,就一定有十二成。”
茱蒂看着李阎,眨了眨眼,忽然蜻蜓点水似的在李阎脸上亲了一下,让李阎为之一愣。
茱蒂后退了两步,小声嘀咕:“混球,想撩过我,没有可能。“
李阎有点口干舌燥,胸口忽然一阵灼烫,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古钩沉录本位置已经报告,请注意接收!”
现在么?
李阎先是皱了皱眉头,紧接着,瞳孔却一阵收缩,猛地冲到玻璃面前,望向了拳台下面。
拳台边上,刚刚摘下青色恶鬼面具,把面容隐藏在斗篷后面的武二郎蓦然抬头,左手捂着胸口,双眼不可置信望向四层包厢,玻璃后面的李阎!
“你好。”李阎轻轻对着口型,脸上带笑。
他的眼里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的稚嫩脸庞,属于那个花名武二郎的少年。
“惊鸿一瞥,发动!”
“惊鸿一瞥,发动!”
二人同时一惊。
“你发现了同行者!”
“你发现了同行者!”
……
“做得好!”
另一个包厢里,一个西装笔挺,脸色乖张的年轻人放声大笑。
“雷叔叔,看来还是我撑的拳手技高一筹,今晚让你破费啦。”
对面坐着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总归没失了风度,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是勉强笑着说。
“现在拳台上的新血还真是巴比,托尼是第六擂的老拳手里擂主呼声最高的,没想到在这小子手下还撑不到二十个回合。还是你何公子有眼光。”
至于死去的托尼,自然不在中年的考虑范围之列。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勾了勾手指,一名黑燕尾走了过来,躬身问:“何公子?”
“拿二十万给武二,就说我请他吃夜宵。”
“好的,何公子。”
黑燕尾快步走出包厢。
“雷叔叔,拳台有输有赢冇所谓,重要的是玩得开心,我何昌鸿不是小气的人,大利商行那边,我去跟我老豆说,一定冇问题。”
中年人闻言,脸色一振,比起何昌鸿这样的公子哥,他的账本自然算的更加明白,一番盘算,不由得心头大喜。
“这武二郎这么厉害,何公子最近一定赚了不少吧。”
“零花钱而已,你唔知,最近肯跟武二打的拳手已经不多了,就算我肯坐庄,都冇人肯跟啊。”
另一边,包厢的门忽然开了,一名烟视媚行的女人嗲着嗓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摘下面具的武二。
女人的姿色中等偏上,但身材火辣,衣着暴露,让男人看得喉咙发干。
令人惊讶的是,武二的面容十分清秀,如果不是喉结突出,几乎就让人一位是个靓丽的女学生,只是这少年嘴唇薄而狭长,眼中不时有冷光闪过,让人心里发寒。
“阿媚,你来干什么?”
何昌鸿两只胳膊平放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洋洋地说。
“何少,武二说要亲自过来,谢何少您的夜宵钱。”
女人媚笑着。
武二郎轻轻颔首:“何少。”
“哦,武二,过来坐。”
何昌鸿端起一杯气泡酒递给少年。
“打地够靓!”
何昌鸿满面红光地夸耀着少年。
“何少。”少年忽然开口。
“点?”
被人打断,就算是自己捧的拳手,何昌鸿也有点不高兴。
“我听说,九龙城寨有个出名的大水喉茱蒂,跟何少您不对付……”
少年眼中,似有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