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控制了陆军参谋部以后为保持军队上下一贯的统制、争取合法掌握政权。他们不断寻找机会打击军国主义者,甚至用诬陷的方式让宪兵抓捕了一批最激烈的军国主义者,不过这些人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被释放,但陆军省还是以在士官学校散发怪异文书 为由免去了这些军国主义军官的职务。
离传统屋顶的皇宫几百码处,是一座四层钢筋水泥结构的新式建筑,这是处理宫廷事务和天皇办公的宫内省大厦,在紧靠皇宫的一座小山后面,是一幢幢政府大官的官邸,其中最大的是首相官邸。
夜深了,可是外表宁静的东京。却酝酿着一场激烈的骚动。
在皇宫外侧一端,是第一师团的兵营,由于陆军省一名少佐告密说,他们要发起武装叛乱,引起了当局对这个兵营的注意,嫌疑分子已受到监视,还给政府要员加派了保镖,首相官邸的门窗甚至用钢筋铁条加固,安上了直通警视厅的报警器。
宪兵队和警方自以为可以从容应付局势,一小撮叛乱分子毕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这一天不是安然无事么?
但是,就在此刻,这个负责守卫皇宫的精锐部队中的叛乱分子正在准备于次日拂晓前,分头袭击东京六个目标。包括警视厅和若干政府大官的住宅。
清晨四时,香田清真大尉和其他叛乱领导人把他们的部下从梦中叫醒,士兵们对阴谋一无所知,他们还以为是进行一次夜间演习,各个小组立刻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香田自己率领的一组将攻占陆军大臣官邸。想强迫高级将领支持他们,另一组将占领警视厅,其他四组则分别去刺杀首相、藏相、宫内相和侍从长。
栗原中尉和一名宪兵军官直奔首相官邸正门,解除了在大门旁室内睡觉的警察的武装,进入官邸,顿时枪声大作,大厅内吊灯全被打碎。
住在首相官邸后门外对面的是首相的秘书,他听到枪声,马上给警视厅挂电话,但是警察已经被叛乱的陆军打退了,当迫水再给警视厅打电话时,电话里说:“我们是起义部队。”明显叛军已占领了警视厅。
随后,他又给附近的宪兵队打电话,可是宪兵队不安地回答,局势失去控制,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时候,首相西园寺公望被惊醒了,秘书急忙把他引到一间密室里藏了起来,可是秘书刚走出来就被冲上来的叛军误以为是首相打死了。
在离首相宫邸几条街口的地方,叛乱者冲入陆军大臣石本新六的官邸,香田大尉把陆军大臣石本新六吆喝出来,向他宣读一系列要求,石本新六俯首听命,立即前往皇宫,向天皇启奏叛军的要求。
安藤辉三大尉率领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冲进天皇侍从长铃木的官邸,铃木被叛军打了好几枪,但都未击中要害,侥幸活了下来。
当叛军冲进大藏大臣山本达雄的宽大卧室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睡觉,一名中尉握着手枪,一脚踢掉藏相的被子,喊着:“天诛!”然后把全部子弹射向这位老人。
另一名叛乱军官大喊一声跳上前来,挥起军刀砍去,用力太猛,透过山本达雄的棉衣,砍断了右臂,接着又把刀刺进藏相的腹部,还恶狠狠地左右捅了几下。
大藏大臣山本达雄是日本银行的总裁出身,又是贵族院的议员,少壮派军官憎恨他,因为他坚持削减了军队的巨额军费。
还有一伙叛军由高桥太郎少尉率领闯进了教育总监的郊区寓所,随后高桥用手枪向他射击,然后再用军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天大亮了,东京的市民们还蒙在鼓里,直到警察让乘坐公共电车的市民绕开皇宫和政府大楼时,人们才感到事情不妙。
这时候,暴力行动已结束,叛军占领了东京市中心约一平方英里的地方,他们利用山王旅馆作临时指挥部,把尊王义军的旗子挂在首相官邸外,他们散发的宣言中声称,要清君侧,粉碎重臣集团,认为元老、重臣、军阀、财阀、官僚、政党均为破坏国体的元凶。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外面徐卫的大军就要到来,明治天皇现在是一刻也拖不起,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陆军参谋部下达命令,犹豫不决的陆军参谋部终于下了镇压的决心,随后陆军次长得到天皇同意,发布了《奉敕命令》指示戒严司令官迅速使占据三宅坂的军官及部下撤离现场,归复各所属部队,奉敕命令随后正式传达给第一师团。
参加镇压政变的部队有近卫师团和第一师团余部,另外从仙台和宇都宫调来了第二、第十四师团所属部队,这次政变的幕后主持者本乡房太郎为避免叛乱部队遭到武装镇压,前往戒严司令部进行交涉,但遭到拒绝,戒严部队指挥官将他赶出了司令部。
叛军此时已在寒风中坚持了三天,疲惫不堪,士气消沉,在听到广播、拾到传单后,纷纷脱离了叛军,返回原部队,策动叛乱的军官见大势已去,也未加以阻拦。
这些军官随后被戒严部队拘捕,集中到陆军省大院,关押他们的统制派的军官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展预想并期待他们自尽,已让第一卫戍医院的护士兵准备好消毒药水和脱脂棉,还准备了三十多口棺材,但叛乱军官拒绝自尽,想要通过公审来揭露军阀的阴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