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霍拉卡最终还是死了,他率领五百西尔达尔最忠实的追随者阻击了装甲第二旅数十次的进攻,历时两个小时,在装甲第二旅攻破其阵地的时候鲁霍拉卡的阵地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随后西尔达尔会合了左右两翼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洛雷斯坦省。
波斯的道路为徐卫支援胡齐斯坦省提供了时间,但也为追击西尔达尔的败兵带来了难度,西尔达尔利用鲁霍拉卡为他争取的时间成功摆脱了新澳港军队的追击,带领没有受到太大损失的左右两翼远遁到洛雷斯坦省的北部地区。
忠于徐卫的巴布教目前还只是在洛雷斯坦省的南部发展,北部人民对巴布教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当地的群众也很难发动起来,这就为追击西尔达尔带来了难度。
徐卫在天亮之前赶到了第三师所处的关隘地区,在那里修整一天后便开始继续追击西尔达尔的败兵,不过最终止步于洛雷斯坦省的最北端的边界线,其主要原因是军队的后勤准备不足,已经无力继续为大军提供后续的辎重粮草,无奈之下徐卫率军返回了胡齐斯坦省。
在徐卫与波斯政府军作战的这段时间,远在万里之外的古老的中国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清政府命运的事情,遍及整个世界的橡胶股灾爆发了。
自1886年德国人卡尔·本茨先生发明了第一辆汽车之后,轮子开始代替人类的双腿奔跑,种橡胶树割生胶生产轮胎随之成为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众人瞩目的高科技产业。
世界对橡胶的需求急速扩大,在前世1908年的时候,英国橡胶进口值为八十四万英镑,等到1909年之后便增加至一百四十一万英镑。而1908年的美国,橡胶进口值为五千七百万美元,折合成英镑大约为一千一百多万。次年即增加至七千万美元,折合英镑为一千四百万。不过这只是前世的一些数据,这一世却因为徐卫而在这一数据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早在徐卫建设徐氏汽车公司的时候,他便采用了福特公司在一战时期所使用的流水线生产,这也使得物美价廉的汽车提早走进中等收入的家庭,同时也致使汽车制造对橡胶的需求提前加快,在去年的时候单单英国的橡胶进口就达到了四百万英镑,而在即将过去的这一年这个数值将要突破千万英镑。
不过受制于气候、土壤及树木的生长周期的影响,橡胶的生产却不能急速扩张。因此橡胶的价格就在上升通道里奔驰起来。
在英国伦敦橡胶市场,1908年初的时候每磅售价二先令,至徐氏汽车公司开始大量制造出廉价的汽车之后,在年中的时候就翻了一番涨至四先令,而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橡胶已经涨至二十先令一磅,这是后世同时期橡胶价格的一倍有余,于是在期货市场人们对橡胶股票的炒作日渐升温。
东南亚是橡胶的理想种植地,由于离中国近,又有大量华人华侨分布其间,因此。欧洲人在东南亚的橡胶园喜欢把总部设在远东最大的金融中心上海,以便融资。
早在1903年,英国人麦边即在上海开设了一家以经营橡胶园为主业的兰格志拓植公司。到今年年底的时候,在东南亚开发橡胶的公司达一百二十二家,其中总部设在上海的达四十家,一些洋行在门口高挂代客买卖各种橡皮股份的牌子,吸引各路人等前来炒作。
在上海挂牌出售橡胶股份的这些公司可谓是鱼龙混杂,有的已在东南亚当地购买了橡胶园,只需等待出胶甚至已经开始出胶,其中徐卫的那家橡胶公司就是属于这一类,其巨大的橡胶园已经能够为各地的徐氏汽车公司提供大量的橡胶用于汽车生产。但也有的刚刚购买土地,树苗还没种下去。甚至有的根本没去过东南亚,只是在地图上找了几个名字。就开始在上海招股。
这些人一般都是先取得驻上海的外国银行的支持,然后在报纸上大做广告,极力宣传公司的美好前景,并声称它的股票可以在外国银行按票面价值押借现款,从而不仅赢得上海华商的信任,连在上海的洋人、洋行也大量卷了进来。
洋人不停地把伦敦的市场行情传播到上海,一家公司发行一百万英镑的股票,结果半小时即告售罄,一种面值十元的股票,最高时涨到一百八十元,另一种面值一百元的股票,最高时涨到七百元。
这类行情极大地刺激了上海投资者的信心,从而推动上海橡胶股票的疯涨,于是有些人甚至还没弄清橡胶为何物,就已投身这场股票大潮。
当然,这场大潮中的弄潮儿,要数上海的银钱业,钱庄与票号,而其中的佼佼者当属正元钱庄陈逸卿、兆康钱庄戴嘉宝、谦余钱庄陆达生。
陈逸卿是茂和洋行、新旗昌洋行和外商利华银行的买办,自己开有庆余洋货号、正元钱庄,又在兆康钱庄参股,兆康钱庄的大股东戴嘉宝是德商裕兴洋行的买办。
这些人都自诩消息灵通,对伦敦的市场行情先知先觉,前前后后发出庄票六百万两以收购股票,这些所谓庄票是由钱庄签发的载有一定金额并由其负责兑现的一种票据,分即期和远期两种,即期庄票见票即付,远期庄票到期付现。
一般而言,讲信用而有实力的钱庄发出的庄票在百姓中接受度很高,甚至可代替现金在市面流通,到19世纪60年代,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了资金融通关系,开始以庄票作抵押,向外国在华银行拆借资金,于是庄票就成了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资金拆借关系的工具。
三家钱庄发出庄票达六百万两之巨,负债率已经极高,他们却仍嫌不够,又向有往来的钱庄森源、元丰、会大、协丰、晋大等调剂头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