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田不易只觉脑海中蓦然炸起一道惊雷,豁然开朗,当年普智拜访青云时,他也曾与之见过一面,此时听白凡一说,登时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普智那串念珠从不离手,日夜以佛法温养,见过的人不在少数。
“如此说来,倒有可能是天音寺贼喊捉贼了!哼,好一群秃驴……”
白凡这时并未附和,而是话锋一转,冷声道:“师父,小师弟的事虽然重要,但眼下只怕还不是最重要的。流波山上,弟子行踪谨慎,极是小心,何以鬼王宗能准确布下大阵埋伏?只有一个可能,必是门内有人叛变通敌了!”
田不易霍然抬起头来,面色严峻,冷冷地盯着他,道:“此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么?”
白凡从容自若地与他对视,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之色,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此人是谁?”田不易眼神更冷,直若两道寒刃一般,咄咄逼人。
白凡深吸一口气,吐出四个字,“苍松师伯!”
他话音刚落,只见田不易忽地怒目圆睁,吼道:“孽障,你敢诬告师门长辈?”
白凡怡然不惧,冷然笑道:“若是诬告,弟子甘愿受罚,如不是……只怕青云门已经危在旦夕了!”
“此话何意?”田不易问道。
白凡心中有些无奈,他虽然明知苍松肯定已经决定反出青云了,却苦于没有丝毫证据,想了想,道。
“昔日在流波山上苍松师伯让诸多弟子分散搜寻的命令本就十分可疑。鬼王宗身为被搜寻的对向,竟能在营地如此近的地方,从容布下法阵埋伏却没被发现,更是不可思议,除非有人给他们提供便利。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当日在整个正道营地中都屈指可数。两相印证,苍松师伯乃是最可疑的。”
“况且,苍松师伯在青云门中权势极大,连平日防卫之事也是由他一手负责,若他果真叛变,而魔门又杀上门来的话,结果就不用弟子再说了。”
话音落下,沉默,无言。
田不易在沉思,白凡在等待他的决断,说实话,他心知自己这番话都只是怀疑和推测,能否说服田不易,就全看对方是否相信自己了。但不管结果如何,该做的他已经做了。
许久之后,田不易沉声问道:“你有证据么?”
白凡直接答道:“没有”
闻言,田不易登时面色一寒,呵斥道:“没有证据你也敢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面壁,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听过,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白凡一怔,随即恢复平静,不嗔不怒,应了句,“是,师父”,随后告辞离开守静堂。
他来到堂外时,却见众人并未散去,而是焦灼不安地等着,见他出来,登时齐齐围了上来,问道。
“老七,师父怎么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救小凡?”
白凡心中一沉,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忽然前方响起两声欢快的吠叫。
众人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许久不见的猴子小灰咧着嘴骑在大狗大黄的背上,双手紧抓著大黄光亮的皮毛,而大黄吐出半截舌头,一路大声兴奋地吠叫着冲了过来。
很快的,大黄跑到了近前,它摇晃尾显得异常的高兴,围着众人转了一圈后,立刻就停了下来,眼睛迷茫,露出疑惑之色。
猴子小灰也“吱吱”连叫,“嗖”的一下就窜上了白凡的而肩膀,双爪在他肩头乱摸,并在他耳边叫个不停,一边指手画脚的形容,似在询问着什么。
白凡喟然一叹,没有说什么,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过身来,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大黄和小灰见此,又缠着其他人不肯罢休。
不久之后,田不易面无表情地从守静堂中走出,一声不吭地祭出飞剑,便即飘动其上,便向着通天峰的放下倏然飞去。
众人皆被这师徒二人,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就连苏茹也是如此,她本想追上去问白凡的,但想到他此刻仍然重伤未愈,需要休养,也就暂时按捺下来,心道:等田不易回来再问不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