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甚至开始想着回古宇后老祖宗会给他什么样的奖励,能不能谋取到一枚至尊印记……
但就在这时,他脑海一阵幽鸣,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陡然间,直接响起:“你错了,仙古一纪,并非仙界的至尊都甘愿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而是心怀叵测者都像蛀虫般被早早扫清,最后剩下的……自然都是盖世英雄!”
黑袍人骇然抬头四望,却发现其他人也和他一样满脸惊骇,便知道那声音是直接传荡到了洞府内所有人的脑海中,正当九人惊绝之际,有一道冷漠的男声响起:“出来吧,而今整个仙界都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这次他们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洞府外传来,九人咀嚼着话中的含义,脸色渐渐变得更加惨白,很显然,他们已经暴露了,相互对视之后,几人迈步找洞府外走去,无论怎样,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只希望对方不是太古仙宗的人,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结果让人绝望,洞府外的半空中伫立着一男一女,男子相貌英武,于平静中散发出有我无天般的霸气,女子身穿素雅宫装,一身皆是洁白胜雪,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像是九夜之时最皎洁的明月,圣洁而高贵,淡然的站在那里,气势却不弱于身旁男子分毫,甚至隐隐还有凌驾之势。
“封帝和圣雪女帝!”看清那二人的瞬间,从洞府内走出的九人登时瞳孔猛然一缩,全都倒吸凉气。
这一男一女,正是孟浩和白辞雪!
孟浩证道之后因封妖诀故称封帝,白辞雪则以自己和母亲的“雪”字为封号,只不过她身怀四大先天莲台合一的圣莲,故被人加了个圣字。
早在两万年前,他们就已经步入了彼岸第二步,而对面九人,音皇和赵皇都是第一步至尊,余者包括那血神族的使者在内,都只是准道巅峰,在这两尊太古仙宗的仙帝面前,最多也就比灰尘好一点,算得上蝼蚁。
“你们还有何遗言?当着整个仙界修士的面,尽可说来,放心这次我们只诛你们几个首恶,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弟子亲朋。”孟浩淡漠说道。
洞府前九人心中一凛,明白这里的画面以被秘法传播到了仙界各地……太古仙宗根本没有半点商谈的意愿,已经彻底堵死了他们的所有退路。
忧愤间,有人阴沉着声音说道:“不愧是太古仙宗啊,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成王败寇,我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即便蝼蚁,也尚且贪生,你们要斩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孟浩不屑回道:“萤虫焉知日月之辉耀?你们只有一招的机会,在世人面前,留下你们最后的绝唱!”
“狂妄之极!你们也不过是仗着出身远高于别人罢了,若不是有仙帝白凡这样的师父,你们又算得了什么?”那赵皇神色狰狞的怒吼,似乎要将心底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他心中的不甘和嫉恨已经堆积了数万年,他一路走来,从一个被所有人视为废材的小修士开始,逆天求道,可谓历尽大道艰险,尝尽人间苦难,最终能证道称尊,实在不易。
可当他证道之后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从站在地上仰视别人,换成了站在九重天的最下面仰视别人,上面还有一群人仍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甚至他连开创一个仙宗的资格都没有,这让他非常不甘,但至尊境的修行比之前更加艰难,很多时候,气运和天资用尽,到了这一步后真的寸步难行,所以他才甘愿接受原始真界的唆使扰乱仙界。
眼下,孟浩轻视的态度让他出离愤怒,知道除了死战别无出路之下,登时极招爆发,五种大道本源浮现,在他的法诀和道音下融合演化,竟在眨眼间铸造出一座神秘的祭坛。
此祭坛呈五彩之色,外面却挥洒着晶莹的光尘,绕着祭坛飘动,仿佛一条长河,祭坛中央却好似一个火山的入口般,散发出恐怖的光热,如熔炉,可焚尽世间万物。
“岁月祭坛,以吾身为祭品,召唤未来无上至尊降临!”
赵皇的咆哮惊天动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纵身一跃,竟然直接跳进了祭坛中央的烘炉。
他之所以封号赵皇,是因为他本来就姓赵,而且最强的神通就是这座祭坛召唤,这座五色祭坛亦神通,亦至宝,投入相当的祭品之后,就可以从时间长河中召唤出强者征战,只不过此前赵皇只从过去召唤过强者投影,从未来还是第一次。
与此同时,那音皇见状也悍然提起极招出手,只见他体内飞出七道本源之光,而后抬手一挥之下,众人眼前一暗,日月隐没,天地蓦然陷入黑寂,七道本源飞入幽黑的夜幕,如七颗星辰般闪亮。
旋即,那七颗星辰上洒落无尽星辉,汇聚成银河,从九天直接倒挂而下,近看似七条星河瀑布,远看并在一起却像是七根琴弦!
音皇化身通天巨人,以手拨动星河,登时就有惊动彼岸的浩瀚之音荡漾而出,霎时间天地巨震,方圆亿万里,近乎全部崩溃!
就在这时,那投入祭坛中的赵皇也再次冲出,只不过气质大变,浑身气血澎湃,圣气滔天,肉身雄浑得仿佛神山大岳一般,孟浩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这是天帝的圣体?你从未来召唤都是召唤的我太古仙宗的强者,看来这就是你的命了!”
此话一出,原本肃杀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那赵皇,更是悲愤交加,被他视为最后希望的杀手锏,从未来召唤的强者投影,竟然还是太古仙宗的至尊,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太古仙宗这四个字,仿佛就像一张大王死死的罩在他头顶,无论怎么反抗,都逃不出去。
“一招让你们知道挑衅太古仙宗的下场,黄泉……归墟!”孟浩冷目如电,蓦然抬脚,十一步如一步般一迈而过,下一刻黄泉终章的恐怖压力全部压落在赵皇头顶,让他身上凝聚的叶凡投影登时出现裂纹。
说来也是他运气太差,叶凡的一身势力八成以上在独一无二的圣体,他却偏偏召唤的叶凡投影,没有圣体肉身,这具投影的威力可想而知,何况孟浩自来到仙界后就没少和叶凡切磋,自然知道相对的弱点在哪里。
相反,如果赵皇召唤的是白辞雪的投影,孟浩说不得就要头痛一番了,因为白辞雪的神通道法本就有白凡的亲传,后来又得到了道秀的亲传,以因果轮回为主的修为,已然到了难以捉摸的境地。
另一边,音皇拨动星河琴弦奏出毁天灭地的劫音,霎时间星穹震荡,他们脚下的那块仙土都开始分崩,碎石向彗星般四溅划过幽冥射向远方。
然而白辞雪脸上古井无波,眉心一朵青色圣莲浮现,她抬手却从中拔出一柄黑色道剑,在劫音袭来之时,她伸出两根手指在剑锋上去轻轻一弹,只听得一声铮鸣,那劫音便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立刻消融瓦解。
随之,剑鸣之音向前席卷,从九天垂落的星河琴弦被无形剑意斩中,瞬间断裂,音皇本人更是轰的一声,口吐鲜血中直接被斩飞,眨眼间一败涂地。
而赵皇那边也没好多少,被孟浩第十二步的归墟之力碾过,虽然没有死在当场,但身上的投影和本源所化的祭坛全都崩溃,眼见已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我们也是仙界至尊,给我们一个机会,将来可在与古族决战中将功补过!”赵皇半躺在尘土里哀求,没有人嘲笑他,只有感同身受的悲凉,他们能够理解此刻赵皇的境遇,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本已可以长生不朽的至尊?
然而,孟浩却哂笑回道:“对不起,在太古仙宗的规矩里,只有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没有什么将功补过。”
“我们是仙界至尊,命是整个仙界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决断我们生死?”音皇也不甘大吼。
“凭什么?“
”凭这九万年盛世,凭你们之所以能证道,全都是我父白凡只身入古宇,战尽古族诸圣,用他十万年封印古族十万年换来的!”
白辞雪声音从容而冷漠,一剑斩出,两大至尊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