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来再度来時,送还了燕寒妈妈的骨灰,看着那白玉骨灰盒,燕寒伸手颤抖着接过。“我很抱歉,不过幸好,保住了。”许晏来说道。
“谢谢。”燕寒真心道谢。
许晏来识趣地离开。
燕寒看着母亲的骨灰,只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宛如千万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心上,痛的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疼,妈妈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这样跟着受苦,她真的不想原谅许以清,可是为了哥哥,裴傲阳,还有爸爸,她想,她还是要包容的。
把骨灰盒放在自己的床上,燕寒拨了李秘书的电话。李秘书接到电话,立刻道:“寒寒,有事?”
“李秘书,你告诉我爸一声,让他忙完来一趟好吗?”
“好的。”
等到了晚上,郝向东才来,他的肺炎打了两天吊瓶才好了些,工作繁忙,又私事较多,到了夜里九点半才过来。
一进门看到燕寒和燕霜都在,郝向东慈祥地说道:“对不起,爸爸今天太忙了,现在才来看你。”
燕寒摇头,从桌上把用绸缎包裹着的骨灰盒拿过来。“爸,这是妈妈的骨灰。”
顷刻间,郝向东脸色一变,有点难以置信。
燕寒解释。“这是许晏来送来的,毁掉的那个是假的。”
郝向东一瞬间便明白了什么,眸光一闪,走过去,手轻轻的抚上骨灰盒,大手眷恋般的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脸,燕寒不忍去看他眼中的寂寥,只听到他说:“他要你求我放过许以清是不是?”
燕寒没想到郝向东猜到了,可是他是省委书记,他在官场多年,观人于微,猜人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他历经沧桑的一双慧眼呢?
于是,燕寒点头,轻声:“嗯。”
郝向东转头看向燕寒,“你觉得爸爸该怎么做?”。
“放过她吧,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燕寒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我也觉得无法原谅,可是我还是想息事宁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孩子。”郝向东有些动容,“得饶人处且饶人固然是好,可你要知道有些時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只是想要成全我自己。妈妈说过当你快乐時,你要想,这快乐不是永恒的。当你痛苦時你要想这痛苦也不是永恒的。你永远要宽恕别人,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你妈妈说过这样的话?”郝向东的手不由得颤抖。
“嗯。”燕寒点头。
“可是,”郝向东闭上眼睛,又睁开,深呼吸。“许以清,违反了法律,尽管你我都想息事宁人,但此刻,已经不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