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由不得他不烦恼一一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一边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而在这件事中受害的,还有另一个明柔。虽不如明汐亲近,但怎么说也是打小一块长大的。
他生性直爽,最是不喜这些阴损的伎俩。可如今,却只能如蝮在喉,满心难受却偏生什么劲儿也使不上。
“六妹妹,你说这事我该如何?”纳兰篓苦恼的皱眉。
该如何?
明思一笑,还能如何?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君所做的已经是最好的措施了。
对于此事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揭穿,不追究。明思也明白纳兰笙在苦恼什么,他不希望是明汐利用了郑书远,也不希望明柔受到伤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又不得不怀疑明汐。
因为除了明思,没有人有理由和能力这样做。
明思可以猜想这其中的情节。也许,明汐是用自己的名义约见郑书远,然后又用郑书远的名义约见明柔。以明汐对郑书远的了解,他是定然不会说出真相的。
而从率实来说,明汐的判断也是正确的。
可明思有些疑惑,这样的手段真是明汐能想出来的?
她又想起了多年前,那引得那“豹猫”发狂的纸片这些手段,明汐是从哪里学来的?
难道她背后还有高人?
摇了摇头,她看向纳兰笙“五哥哥,此事你是不好插手的。无论三姐姐还是郑世子”顿了顿“或者其他人,都不会希望你提及此事。既然老太君说了就按老太君说的做。此事你还是当不知的好。若不然,反倒会伤了颜面。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
或对或错。人很难改变自己,同样,也很难去改变他人。无论你想得多好,可世事无常,人力终有尽时。”
她说得很含蓄,纳兰笙却听明白了。
想起明汐,想起郑书远,他长叹了口气又自嘲的一笑。一个是愿打愿挨,另一个只怕也听不进他的话,他又能做什么呢?
笑了笑,他又恢复了爽朗的性子“六妹妹,我明白了。”看着明思,他心中叹息,纳兰府最最亮眼的一颗珍珠却甘愿将自己的全部光彩隐没,真真可惜了!
~~~~~~~~~~~~~~~~我是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是夜仁和宫。
刚刚回宫的路十三换过一身衣服后,走进了太子的寝宫。
“参见太子殿下。”他拜倒行礼。
习马允辉了挥手“起来吧,事儿办得如何?”
路十三起身,从怀中拿出数张纸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
楷“这是奴才已经查证的一共十一人。其中二品一人,三品四人,其余六人皆是四品。”司马陵接过,翻看起来。
富贵扫了一眼那叠纸,心里微微一凛。
五个月前太子开始派路十三暗地里收集朝廷各级官员的罪证。
他知道,太子是在做准备,只怕等太子接了龙符后,便会对吏治这块开始动手了。
“怎没有鲁王的?”司马陵抬首望着路十三“我不是吩咐过你要查查他的么?”
路十三微微垂眸,沉声道“鲁王府自进了刺客,戒备便森严了许多,奴才也不好惊动不过,奴才从别的地方也查了些并无大的错处。”司马陵领了领首“鲁王府的刺客一京兆尹那边可有查到线索?”路十三恭声道“并无,宋大人怀疑是私怨寻仇,若是私怨,这线索就极难查了。”
司马陵点首认同,他也清楚这大京的权贵之家少不得仗势欺人,便是欺男霸女也是常有的事。有些得罪不起也就忍了,但也有那忍不下的。
这些事,皇室都心知肚明,但只要不闹得太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路十三看了太子手中的那叠罪证一眼,忽地开口“太子殿下,矜州知府扣下半数赈灾粮饷一事,朝廷可要处置?”
司马陵摆了摆手,将那叠罪证递给富贵,吩咐道“上面五张收起来,其他的烧了。”路十三眸光微不可见的沉了沉,这时,司马陵转首道“如今且顾不得这等小事,派人给他敲个醒儿他若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收敛收敛。”又蹙了蹙眉“你只管办你的差事,不该你管的,莫要多管!”路十三垂眸,语声平静“奴才知道了。”
烛火投射在他白皙的面上,半垂的细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富贵将东西收拾好过来,看了看时辰,想起了皇后的嘱咐“殿下,时辰不早了,也该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