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刘、李、王三位先生,我知道你们真是好意,但是,我们两个真的是朋友。”
不过,在刘、李、王三位先生眼中,这个世界上男人同女人之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单纯的朋友关系,当然,我同章亦冬也不是单纯的朋友,更精确的说法,我同他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但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的确还有一些不太主流,不太靠谱的友情,反正这个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原本我以为这是很稀奇的了,但是,等章亦冬回国之后,我又遇到另外一个奇葩。
这位也是一个帅哥。
我是在勋夫人盛颐珊的一次慈善活动上看到他的。那次是勋夫人举办的一次珠宝拍卖会,说是收益的20%将要用于第三世界国家女童的教育费用。
我收到请柬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因为我本人就是来自第三世界国家,也曾经是女童,虽然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艰难,但是我也知道目前我的老家燕城那边关于女童被迫辍学的问题是既敏|感又苦难,但是,更悲惨的是,这些事情都被大家认为是理所应当而被理所应当的忽略掉。勋夫人有心举办这样一个慈善拍卖会,无论出发点是不是想要做善事,但是,最起码她真正做出了一些事情,来进行改变。
展台上是一套缅甸红宝石首饰。
一个小小的tiara,黄金镶嵌的三朵玫瑰,一条同tiara的设计几乎一样的项链,也是三朵玫瑰,还有一对耳环,一个手链,外加一个戒指。首饰值钱的不是一个一个的买,而是一套一套的买,这样的一套缅甸红宝石虽然没有达到鸽子血的级别,也是挺少见的好成色。
因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的先期宣传很到位,正式开拍的时候台下vip们举牌也很热烈。
我对于投资购买珠宝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就用手机正在看我前一阵子下的赌局。
上个星期博彩公司援引了康斯坦丁的数据,宣布arthurhsun的婚姻状况,虽然资料与照片一直没有公布于世,但是根据美国证监会的官方资料,康斯坦丁最大股东同时也是董事局主席arthurhsun在两年前与妻子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结婚。
根据这样铁一般的证据,博彩公司宣布了赔率,我看了一下我自己的赌局,这一局,我一下子就可以进账超过2000万,还是绿油油的美子。
我正在暗爽,连身边座位的那位离开我都没注意,等重新坐下一位,我刚好利用手里操作成功,正式把这2000万落袋为安的时候,感觉身边是黑色的西装一角恍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男人,与之前坐我身边的人不一样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些像……说不出来像谁,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很大的一部分则是不对劲。
那个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只是冲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愣了。
我知道这种不对劲从哪里来了。
他像是一个聚合物,好像把男人那些惹人爱的风度都融合在一起了:
——年轻,俊美,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有钱,并且异常有格调,看他的样子,一个女人可以在脑子中给他配上一些图片,诸如,概念性的跑车,白兰地,高山,海滩,私人游艇,蒙地卡罗,夜幕下的城堡,沙滩上的火把,还有舞池中的流光溢彩。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至少我看出来,他就是一个聚合物。
展台上的争夺已经到了火热的程度。
我合上手机。
那个男人举了一次牌子,忽然转头问我,“我想要为未婚妻购买一套红宝石,你看,这套珠宝她会喜欢吗?”
他的口音让我莫名惊诧!
那种口音,很像勋世奉母亲为他双语启蒙的另外一种母语!
但是不一样的是,勋世奉是美国人,他是美国出生,美国长大,他的英语是纯正的美国口音,而此时这个男人的口音,则是以这种欧洲小国语言为基调的英语,听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在陌生下却绵延着熟悉。
我想起他的问题,微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同时,我看到远处的勋盛颐珊似乎在同身边的朋友说话,却侧眼看到了我们这里。
我听见男人继续问我,“如果是你得到这样的礼物,你会高兴吗?”
我摇头,“不会。”
男人,“为什么?”
我,“这套首饰超出了我的预算,我根本无法负担这样贵重的珠宝。”
男人微笑,这种感觉,让我想到欧洲那种旧时代的浪漫电影,似乎,森林中流淌着清澈的河水,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草,还有湿润的土地的芬芳。
他,“如果,是你的爱慕者送给你的礼物呢?”
我继续摇头,“不高兴。”
他,“为什么?”
我,“我丈夫送给我的整套红宝石首饰是真正的d,产自缅甸的mogok,如果这份礼物不如那套鸽子血,我是不会看它一眼的。没有吸引力的creature,怎么可能让人从心底产生愉悦呢?”
他忽然笑了,“勋夫人,你很直接,好不掩盖自己对金钱的崇拜。”
我,“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不知道你。你是……??”
“fitzgeraldvan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
我,“你好,范杜因先生,您是荷兰人吗?”
他,“几个世纪以前,是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勋夫人,很高兴见到您,如果您不介意,请收下我送给您的礼物,当然,虽然同勋先生送给您的珠宝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还请您不要太介意。”
他离开。
周围的人似乎对于他没有太多的关注,等我拍卖会结束,我到庄园外面的草坪上吃蛋糕的时候,有一位穿着传统黑白制服的老者,把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首饰盒放在我面前,他给我打开,里面是一颗红宝石的做的胸花,是一只大肚天鹅,而这一颗红宝石则是天鹅的肚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随着盒子送过来的文件,明白,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d。
首饰盒子底是那个男人另外一张名片,——fitzgeraldvanduyn。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范杜因家族是共济会13家族之一,荷兰后裔,原本以贩卖奴隶起家,现在主要的势力在金融届,当然,还有一个很令他们有面子的事情是,范杜因家族主持罗德伯格会议,这个几乎不为人知的会议真正控制世界金融秩序,这个浮华的世界,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这些人手中控制的一场美妙的景象,它并不是幻觉,但是,也绝对不是最真正的本质。
那位先生送我礼物,是为什么呢?
我把首饰盒重新盖上,拿着包包站起来,对那位老者说,“麻烦您,把这份礼物退给那位先生。”
“可是,夫人……”
“如果无法退回去,就放在展台上拍卖,收益全部投入勋盛颐珊的慈善基金,我相信,上东区有很多夫人小姐喜欢这颗鸽子血,毕竟红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成年鸽子动脉中贲张的血液,虽然有些残酷,但,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