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王超、谢康三人一路沉默,返回农场的别墅里,进了屋,仍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
“丁恒志是什么意思?西山旅游项目,他抢定了?”好半天,谢康才阴沉的说了一句。
“只有老子抢别人的东西,那孙子敢动手,我找人整死他。”作为顶级豪门的公子哥,官二和富二都有一股戾气,玩起阴的,王超也不服人。
李青云略显平静,说道:“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并没有接到镇委吴书记的电话,那就说明,这个旅游项目还没有确定,不然青龙镇委不会不知情。你们知道,丁恒志所在的丁家,在本省有什么特硬的关系吗?”
谢康说道:“这个倒不难猜,市委一把手王子强以前是丁老爷子的老部下,丁恒志要使手段,应该从市里开始。”
“哦?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强的背景,但在市里,他可一直被黄市长压着。等下,我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李青云说着,就当着他们的面,拔了几个电话。
十几分钟过去后,李青云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根源在省里。那位年限到了,宋℉,省长为了平稳上位,做出了妥协。可能知道我想接手这个项目,怕不好交待,省里准备划专款修一道路,从小汤山疗养院直达我们李家寨。吴筱雨正从省城返回,巩大秘随同,估计一会要到我们这里。”
“什么意思?我们刚刚展望美好的未来,还没开始,这个肥得流油的项目就被丁恒志抢走了?”王超依然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憋屈和愤怒。
谢康不愧是权贵世家子弟,想得比较远,惊讶道:“就因为这事。他的秘书亲自过来向你解释?专门为了补偿你,从小汤山修一条路?你的面子也太大了吧?他成为了一把手,掌舵川蜀,长远来看,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李青云苦笑道:“屁的面子,互相妥协。互相分割利益的最终结果吧。从小汤山疗养院建一条直达李家寨的公路,这对本县的经济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县里的利益最大,或者说镇里的利益也不小,市里也有面子。所以,他们集体保持沉默,把我坑了。”
“而且,修好了这条山路,让青龙镇的交通更加方便。间接带动此地的旅游业发展。丁恒志那一系的人,自然也支持这个修路计划,因为对他们的旅游项目重大好处。”
“而镇里,只想建立这个旅游项目,只要项目成功运营,不管是谁,他们的政绩是一样的。”
“我呢……或者说我们呢,只是被人抛弃的可怜棋子!”李青云把自己分析得很可怜。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因为他知道,他不想让别人接手这个项目。那谁也搞不定山里的事。谁接手谁倒霉,两条巨蟒也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怜啊?”王超都听不下去了,嘀咕道,“好像吴筱雨只是才和你谈过投资意向,八字还没那么一撇呢,人家为了更大的利益。重新换了一个投资商,别把你形容得像被人抛弃的怨妇一样。再说了,巩大秘不是专门过来向你道歉了吗?”
李青云硬着头皮,佯怒道:“我不管,反正老子觉得很生气。很愤怒,而且还很没面子。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我刚把你们请来,实地考察一圈,连未来的发财计划都想好了,这只会下蛋的老母鸡却被他们抢走了。你们说,我气不气?”
王超和谢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以他们的强硬背景,都知道上下拧成一股绳,这事已经钉在板上了,无法再改变。
李青云再纠结,也没有实质意义。再说,他们还没有实际行动,根本谈不上任何损失,只是心里上有些失落和郁闷罢了。
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你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啊。而且,巩大秘是什么样的身份,人家受那位将要当本省一号人物的委托,向你当面解释,甚至是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半小时后,巩秘书就到了,吴筱雨和几名镇领导陪同。不过进门的时候,巩秘书摆摆手,除了吴筱雨,没让其他人进来。
巩秘书心里挺为难的,这次受老板拟妥,专门向李青云道歉来了。这么丢脸的事,哪能让太多人在场?让吴筱雨跟着,知道她是李青云的老同学,又是一个大美女,如果说话陷入僵局,也能打圆场。
其实巩秘书并不觉得李青云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种地的吗?运气好,有一个懂中医的爷爷,从山里找到几根稀罕的野山参,算是救过自家老板一命。
当然,李青云创办的那个青玉环保公司,似乎也帮老板一点小忙,得到高层领导的表扬和赞赏。可是,那又怎样?老板做出政治上最正确的选择,又给你一定的补偿,专门修一条路,助你发展李家寨的经济,还用自己当面解释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