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了心中的怨气,麹义坐在塌席上,脑子里开始思量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这个危险局面。
北面、东面、南面、西面都被围住了。
自己成了东莱军的瓮中捉鳖。
就不要靠李肃跟刘备来救自己了。
一切还得靠自己。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
我麹义命由我不由天,我谁都不靠,我要靠我自己。
思量来思量去,麹义觉得卢奴城当早弃为妙。
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他忙将手下们都叫来,然后下令道:“传我军令,今夜起兵出城,前往上曲阳!”
众将一愣,怎么就要撤走了。
我们不正是跟东莱军对峙,争夺中山国的控制权吗?
怎么就要撤走了。
这不是认输了吗?
我们走了,李肃军师那边怎么办。
麹义也未多说,只道:“按命令去做吧,这是军师的战术,休要多问。”
众人一听是李肃的计划,除了发几句牢骚,也没有在迟疑多问。
到是众人散走时,麹义又将先登营的两名偏将叫住。
卢奴城的情况很快城内的天罗地网人才发觉,并用特殊渠道送了出去。
很快荀攸与太史慈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由大喜欢。
“公达先生,看来主公成功了,一举拿下了井陉,这一下麹义跑不了了,冀州战事也要告一段落了。”态势激动说道。
荀攸道:“这可未必,麹义此人还是很骁勇善战的,手下毕竟握着一支先登军,精锐不下我东莱的精兵,可不能小觑了。”
“还有!麹义这么明目张胆的后撤,而不是到了临夜在聚集众将悄悄的走,可见其用心不纯呀!”荀攸摸着胡须,半咪着眼,微微带笑。
仿佛看穿了整个世界一般。
太史慈露出一抹狐疑,这些文士用这种表情的时候多半是有奸情。
“公达先生的意思是,麹义有诈?”太史慈不太确信的问道。
荀攸笑道:“子义将军今晚我们如此如此,到时就知道有没有诈了。”
太史慈认真的听完后还是脸色带疑,不过许定有交待,一切听荀攸的。
太史慈虽然存疑,却也按要求去执行。
入夜之后,卢奴城的西门打开,然后一支大军仓惶往西北方上曲阳的方向逃去。
这支大军走后不久,一支小股精锐之士从北门而出,但是却不是逃走,而是悄悄的绕到了东门的东莱军营来。
此时东莱军营万籁俱寂,一片详宁。
连守营的将士都没有几个。
甚至摸到近处,还能发现绑在木头上的稻草人。
“东莱军大营真的无人快去通知将军!”
很快北门出来的这支军队就悄悄的摸到了营门,然后一声号令,撞开了营门,冲杀了进来。
这些人分工有序,一小队一队沿着军营帐篷的间隙奔去,然后两两一组对着各个军帐举起了连弩。
但凡从里面冲出人来就是扣动扳机射杀。
不过除了前面几个营帐有一两个人冲出来,其它军帐都没有人。
这些人都是麹义的精锐先登死士,他们不光果敢英勇,同样灵活机巧,见状撩开军帐。
只见时面全是稻草人,而且还飘着一股油味。
“不好!将军我们上当了,营地没人!”
麹义大惊,这可是他亲自带队。
就在他们发现这是一个空营的时候,营外聚集了无数打着火把的东莱军将士。
他们全都是第三校尉军的人。
他们之中至少有八百人开弓拉箭,箭头上还着火苗。
“麹义,我家军先早料到你会来袭营,所以没去伏击你的大部队,而是传门在此等侯你,投降吧,这样你的先登军还能留下活口,为大汉保留一些元气,如果拒不投降那只能用火将你们都祭天了。”太史慈手里就拉着一支火箭,瞄准了营地的某一顶军帐。
“呵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哪此,厉害,竟然为了对付我,而放过那二万之众,你们还真是懂得取舍呀!”麹义突然声大笑。
本来他以为自己看穿了东莱军营地的变化,那就是骑兵没在了。
那这只骑兵去哪了,联想到李肃撤退,肯定是去袭击重要关卡城池了。
所以只能是支打并州,而带队的八九不离十是许定。
只有他敢用三千骑去打一个州。
既然许定不在,那第三校尉军就单薄了。
他想在撤走卢奴的时候设计引诱第三校尉的太史慈追击,然后袭营,在折回去与大军包围第三校尉军大部队,以此打击东莱军,积累威势。
没想到被荀攸给看穿了。
荀攸将计就计直接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拼着放过那两万杂军,跟一座营的价值来杀他跟先登死士。
当真是好手腕。
当真是好魄力。
“投降吧麹义,投降我可以先主公求情赦免你,先登营是大汉的先登营,都是我在汉的好儿郎,死在火攻之下实乃可惜。”荀攸往前一步,最终觉定还是劝了一句。
这是他最大的诚意,可以留麹义一条命,至于会不会重用,那就不能给答案了。
“投降!笑话!我麹义什么时候投降过。”
“可惜!笑话!这是我的先登军,不是什么狗屁大汉的,更不是他许定的。”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你们以为你们以经胜券在握了?不!不是,还没有到时候,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死士,什么才叫先登军。”麹义怒吼咆哮一声,然后向天空射出一支响箭。
接着营地内的先登先士聚集起来,然后嘶吼呐喊陪着麹义往营门方向冲击。
“冥顽不灵,射箭……!”太史慈怒喝一声,射出了手中的火箭。
第三校尉军八百弓弩手齐齐发箭。
八百支箭矢飞射过去。
有的射在了先登死士身上,有的射中了军帐与稻草人。
剧烈的大火嘭的一下全烧起来了。
“在射在放!”
太史慈接连不断的速射,很快五支箭矢射完。
八百第三校尉军的将士也又送出了二箭,第三箭还搭在弦上或是刚刚从箭囊中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