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她的三个孩子，她已然放心，这辈子如果生命就终止在这个时候，她也能笑着离去。

可那也够了，不是吗？

离开医院，陆行止并没有着急带着江瑶回国。

程夫人的手术时间就在明天，陆行止想着的是至少要等程夫人手术结束后再带江瑶回去。

“难得来这里，那就在这里住两天，看看HL的夜景，逛逛这里的街道。”陆行止轻轻的握着江瑶的手，将她有些散开的围巾又扶了扶，收拢，不让冷风吹进她的衣服里。

HL的这个时节仍在下着雪，天气一如津市最冷的时候。

看着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人，陆行止第一次嫌弃自己最笨不知道哄人，若是他能像周俊民那般能说会道就好了，这个时候就能将她逗开心了。

程夫人明天手术，他陪着她留在这里，如果程夫人万一不幸，她或许还能送程夫人最后一程。

若是万幸，那边是最好不过的，她也能安心的跟着他回国。

“这里一点都不好看，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江瑶闷着声语气里满是嫌弃。

可陆行止哪里不知道，她嫌弃的不是这里的风景，而是她现在所面临的事情。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人呢？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她不是像孙夫人那样呢？”江瑶越说越难过，最后直接扑在了陆行止的怀里哭了出来，“她要是不这么好的话，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恨她，讨厌她，然后立刻就掉头回国，可偏偏她那么好，好到我又忍不住要心软，我一对上她看我时候的眼神，我就舍不得走。”

江瑶越哭越大声，“她看我的时候就像妈看我的时候一眼，那种眼神沉重到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人来人往的大街，她就像个无助的迷途孩子一样哭得不能自己。

陆行止更是满脸的慌乱无措，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她自己歇哭声陆行止才带着江瑶找了一家酒店办了入住，进了房间，陆行止看江瑶有些疲惫，便准备先陪着她休息一会儿。

两人才刚躺下，陆行止的手机先响了，是部队那打来的。

陆行止和江瑶回老家的事情部队是知道并且批准的，但是束城那边的事情线人也一直在帮忙盯着，这次给陆行止打电话，说的是另外一个情况。

江瑶一直等陆行止挂断电话以后才问了情况，“我听你提到葛嫂子？找到她了？”

江瑶以为部队的人打电话告诉陆行止找到葛嫂子和葛雯雯了，当时心里还替葛排长高兴了一下。

“周俊民很意外的找到了葛嫂子。”陆行止应，“但是没找到葛雯雯，葛雯雯和葛嫂子并没有在一起，而且葛嫂子的情况也有点不太好。”

江瑶原本还有些疲惫昏昏欲睡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提了几分精神起来，用眼神询问陆行止，让他详细的告诉她葛嫂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