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一条官道沿着嘉陵江从重庆通向合州,不过这条官道现在已经被蒙古军的营垒截断了。蒙古军营垒分布在嘉陵江拐弯处的两侧,有四座,不仅截断了路上官道,也在一定程度上封锁了水道,不过由
于蒙古军并没有水上力量,因此蒙古军还无法完全截断这条水道。
四座堡垒全都是用木材垒砌而成的,虽然有赶工的痕迹,但也显得非常坚固,瞭望塔,箭楼等等,是一样不少。四座堡垒周围的树林全都被砍光了,形成几大片空地,蒙古军这样做,一是要用这些木材构建堡垒,二是防止宋军潜伏到眼皮底下来,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宋军使用火攻,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些树林没有
被砍掉,一旦宋军放火,被这些森林包裹着的木制城堡会如何?
在四座营垒的附近有两座山岗,山岗上有营垒还有眺望哨,也就是因为这些眺望哨的存在,因此张良臣他们只能在远离嘉陵江的这座山岗上眺望那边的情况。
冯胜嘀咕道:“奶奶的!竟然把周围的树木砍得一棵都不剩了!”
张良臣道:“好了!这里的情况基本清楚了!我们走!”
张良臣一行人牵着马从山坡上下来,随即跨上战马朝江岸边飞驰而去。
当江水就在前方的时候,张良臣突然勒住战马,“停下!”
众人立刻勒住战马。冯胜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张良臣一指不远处的几棵树下,冯胜顺着张良臣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见树下竟然拴着十几匹战马,登时一惊,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冯胜,你带几个人散开戒备,其他人跟我来!”
张良臣和六名亲兵跳下战马,奔到岸边,潜伏到岸边的矮树丛中。河岸比河面高出七八米,下方就是竹排停泊的乱石浅滩。
张良臣透过枝叶间隙看见十几名蒙古军已经将那几名艄公拖到了岸边,正在殴打盘问他们。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里?”队长凶神恶煞地喝问道。
老艄公一脸恐惧地求饶道:“军爷,我们真的是渔民,是来这里打渔的!”
队长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老艄公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条血痕。
“老东西,再不老实交代,活刮了你!”说着拔出腰刀架到了老艄公的脖颈上。
害怕已极的老艄公禁不住对方的威胁,想要开口了。嗖!轻微的破空声突然响起。队长和其他斥候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倒下了一半,这其中就包括那个队长,一支羽箭从后方穿过了他的脖颈,他睁着眼睛躺在江边,一副死不幂目的模样,他大概到死也没
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剩下的斥候骑兵大惊失色,慌忙朝高处看去,一名斥候骑兵立刻取出响箭准备发射,响箭是蒙古军用来传递消息的一种手段之一。
张良臣带着六名亲兵从矮树丛中虎跃而出,张良臣猛地将手中的斩马长刀投掷出去,那名想要发射响箭的斥候哼都没哼一声便被定在了地上,他的响箭还扣在弓弦上。
张良臣他们冲了上去,数息功夫便将剩下的斥候全部解决掉了。
张良臣看了一眼几位艄公,“你们没事吧!”
几人摇了摇头,一脸惊魂甫定的模样。
张良臣拍了拍那名老艄公的肩膀,对身边的一名亲兵道:“立刻通知冯胜撤下来!”“是!”
片刻之后,张良臣一行人重新登上了竹排,艄公匆忙撑着竹筏驶离了这个差点要了他们命的地方。后来,这段经历成为这几位艄公向朋友亲戚吹嘘的资本。
竹排逆流而上,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好在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凶险。一天之后,张良臣他们回到了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