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表现却是因为他的心思颇为深沉,很好的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但是到了真正的接人待物的时候,这种不自然的自卑,却是在不经意之间,体现了出来。
他十分渴望与嵇康阮籍等人厮混在一起,享受一把真正的被人追捧的名士的滋味。
却因为对于自己的体貌以及身份的自卑,只敢偷偷的将自己的文章用投卷的方式,扔到嵇康的家中让其品评罢了。
但是孤傲的嵇康,别看与他其他的几位朋友,纵情山水高歌饮酒的时候是十分的好说话的。
但是对于钟会这等并不算熟悉的企图借用他的名气扬名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深度的毒舌症患者的表现。
自然,对于钟会的这种行为,嵇康就做出了自己的嘲讽,打算让钟会自此之后见到自己就自动的退避三尺。
但是架不住此人有着一颗向往名士的热切的心啊。
他也想修习这一套所谓的仙人所授的拳法啊。
可是山下的这几位又是这等的身份,就算是他位高权重了之后也无法逼迫。
那他还有什么招数呢?
咦?逼迫,对啊,若是对山下的人不能逼迫,那么对于山上的人呢?
这天一观的观主,将名声造的如此的大,在这个时候还懂得物以稀为贵的封山锁路。
所求为何?不言而喻啊。
自认为找到了中心点的钟会,就在想明白了之后,带着一丝自得的喜色,退入到了朝廷大殿的后方。
那里是大将军司马昭办公的所在地。
这个名存实亡的魏国……真正的掌权人物盘桓的所在。
对于雄心勃勃的司马昭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长生不老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呢?
毕竟对于年逾五十的他来说,取代魏国,一统蜀汉这般的大事,是需要时间来操作的啊。
果不其然,待到这钟会凑到司马昭的身边,将他最近在坊间的所闻所见与这大将军一说之后。
坐在上首的司马昭反倒是笑了。
“哈哈,士季,这事情你就舍近求远了吧?”
“让我跋山涉水的去那深山之中,不若我招来那阮籍嵇康等人前来,让他们前来教授与我,岂不是更加的简单?”
“更何况,这七人之中,不还有王戎这般在朝中任职之人,你也算是他们的同僚,若是想要修习,开口一二,他们想来也不会推辞的吧?”
听到如此的钟会,心中却是一喜,但是他面上半分不变的说道:“这个大将军怕是就不知道了吧。”
“嵇康,阮籍之流的人物,如同皎皎明月,高高在上,等闲的人物他们是不予理会的。”
“像是这等名士,不求高官厚禄,不求富贵荣华,最喜欢醉心于山水之中,纵情于脱俗的典籍琴曲之内。”
“怕是大将军的身份,还请不动这些人特意前来,为将军您答疑解惑的地步啊。”
无欲则无求。
人家是隐士不想做官啊。
“哎呦?还有这等事情?平日间这朝内的事务繁忙,吾等许久不能关注这外间的事物纷扰了。”
“只是隐约间听人提起这人偌大的名声,你可是知晓,这群人可是真的有与名声相匹配的本领吗?”
“这个……”钟会只是犹豫了一瞬,却是在这方面不敢隐瞒,因为他们几人的名声太大,大到自己但凡是说了假话就会被戳穿的地步。
所以,转了一个念头的钟会,则是如实禀报了起来。
“将军,自然是顶好的学问,不但如此,每个人的所学都有所长,有人善音律,有人善书法,有人善谋略,自然个个有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