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烟烟面无表情,“可他不是我爹。”
顿时,他喉间溢出一丝哭音,却竭力忍住。
师烟烟叹了一声,“若他是我爹,不论他是江洋大盗,还是山贼匪寇,抑或担负叛国之恶名,只要我心中认他是爹,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他。可容云鹤,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颗眼泪终是滑落,锦衣眸中含着浓浓水汽,他雾蒙蒙地看着师烟烟,声音沙哑,“可我与你有关系啊!”
难道,在她心里,他一点分量也没有?
她不能为了他,救他爹吗?
师烟烟定定看着他,并没觉得自己有错。
“你当知前因后果,他屠杀了千余流火国民,是因,今日死于流火国遗孤百里扶苏之手,是果。锦衣,我没有理由救他,他并非枉死于他人之手。唯一有理由救他的,只有你自己。只可惜,你实力不济。”
她没有理由,是。
只有他有,可他实力不济。
锦衣顿时不言,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记忆中,爹是十分宠他的,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到头来,却成了屠杀一国国民的篡国匪贼,他有些无法相信。
前因后果难论断,师烟烟管不了别人的国恨家仇。
此刻,她的父亲,被大荆国君所陷害,音讯全无。
他若知晓自己背负叛国恶名,定然心情悲凉。
“扶苏没有如你爹这般,将流火城城民全部屠杀,是他只报当年国仇,不牵扯至你们。他也说了,你们若要报仇,尽可去找他,他此时想必还在流火城中,你若恨他杀了你爹,现在就去!”
师烟烟一指门口,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