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以崇康帝冰冷多疑的心性,还饱受心口绞痛之苦,此刻听闻贾琮一本正经之言,都忍不住咧嘴一笑,哼了声,骂道:“外面都说你是佞幸之臣,朕看你一点都不冤。你可知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你要被骂成何等狗血淋头?”
贾琮面色淡然,躬身道:“陛下,臣坚信陛下所行之伟业,必将功昭青史。臣能出点绵薄之力,说不定日后也能留名史上。至于当下的那些流言蜚语,臣从不放在心上。臣自问,俯仰无愧天下,而褒贬自有春秋。一时之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崇康帝目光深沉审视的看着贾琮,一字一句道:“贾琮,记住你今日之言。新法即皇权,断不可改。你为锦衣指挥使,皇权爪牙,谁敢动摇新法,你杀谁。”
贾琮大礼拜下,沉声应道:“臣,遵旨!”
……
自宫中回到贾家东府时,已是灯火阑珊。
贾琮得到消息,宋岩果真连杨养正的丧事都未理会,直接乘船折返江南了。
这一出惊险,着实让他出了身冷汗。
贾琮也不可能想到,宋岩曾与杨养正说起过其母之事,更不可能想到,凭借这三言两语,和太后当日在重华宫的那几句怨言,杨养正竟能联想到那么多……
至于宋岩警告之言,贾琮也深以为然。
虽然几乎不可能再有一个“杨养正”,毕竟宋岩和牖民先生也不可能将这种事四处乱说。
但总怕个万一……
所以,他不得不防。
好在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但这两个月,必然将会极其难熬。
龙之将死,岂有不嗜人之理?
但凡让他生出一丝疑心,贾琮都将陷入极险之境。
得想个法子,避开这两个月……
抬头看了眼正门,贾琮自马上翻身而下,由亲兵接过马缰后,大步入内。
……
“爷回来了?”
宁安堂内,见贾琮进门,平儿忙迎上前来。
贾琮笑了笑,问道:“今儿怎这样安静?”
往日里总有姊妹们过来坐坐,今日却只有平儿一人在屋里。
平儿着一身浅红色云纹软烟罗长裙,眉眼温婉动人,上前替贾琮换下朝服大妆,边忙碌边笑着答道:“还不是因为爷请回来那位名唤妙玉的姑子,大伙儿听说生的和天上仙子一样,连气派也和冷菩萨一样,这不,都进园子去看了。”
贾琮奇道:“明日就要省亲了,园子还让进人?”
平儿道:“原是不让的,不过那边宝二爷央磨了老太太半日,老太太就发了话,让宝二爷他们先进去熟悉熟悉,明儿不好出了岔子。那边放开了口子,咱们这边也就让开了,她们一股脑的都去瞧仙子下凡了。”
贾琮笑道:“你怎不去?”
平儿抿嘴笑了笑,不答。
贾琮伸手揽入平儿纤细的腰肢,抱入怀中,感受着她软绵的身子和甜香扑鼻,不由心情大好。
不过见平儿吃吃笑着,好奇问道:“怎么了?”
平儿抿嘴不答,贾琮眉尖一扬,揽在平儿腰间的手轻轻挑起衣摆入内,又滑了下去。
平儿杏眼登时似能滴出水来,俏脸绯红,她极怕这时在外面的丫头回来撞见了。
若只丫头们撞见也罢,可要是给宝钗、黛玉她们撞破,可真没法活了,忙按住作怪的手,声音有些娇腻的回道:“今儿姑娘们见着了教十二个小丫头子乐器的圆圆姑娘和青兮姑娘,都夸又生的好,还会文辞作诗,还会乐器吹箫抚琴,还会跳舞。宝二爷见了恨不得立刻领到他院子去,听说他还要求爷呢。爷怎不把那两个收到房里来?”
贾琮稀奇的看着平儿,好笑道:“平儿姐姐,你也会吃醋?”
平儿俏脸一红,羞着否认道:“没有,我吃什么醋……”
贾琮哈哈笑道:“青兮和圆圆生的好,还会吹箫抚琴,还会跳舞唱曲儿,所以你们担心?放心罢,世上佳人千千万,我又岂能都收进屋来?能有你们陪伴我,我已经一万分的知足了。再说,平儿姐姐也会吹箫呢……”
看着贾琮的坏笑,平儿登时想起了什么,一张脸烧的滚烫,身子快软的站不住了,推贾琮道:“你快去园子里看看吧,那妙玉师傅是爷师娘家的亲眷,总不好不去看。”
她害怕贾琮让她现在就吹一曲春江花月夜……
贾琮听闻“师娘”二人,心中微微一痛,人也冷却了一些。
从今日起,他再无师父师娘了……
松禅公宋岩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也不愿强迫恩师,所以……
贾琮笑了笑,拥抱了下平儿后,就往后面行去。
平儿能感觉到贾琮心情忽然低落下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该如何开解。
只能红着脸,想想今晚是否随了他的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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