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欣然回宫,解缙正在那儿等着他呢。
解缙这几天除了搜集一些关乎国计民生方面的奏章,重点呈送皇帝,就是四处搜集朱高煦的不法事,今儿个他就是来打朱高煦的小报告的。
解缙知道朱棣今日微服出宫是去看朱高煦演武的,他还问清楚了是纪纲提起来之后,才引起了皇上的兴趣,解缙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纪纲在扯朱高煦的后tui。本来嘛,解缙等文臣虽与纪纲不合,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太子一党,当初纪纲曾在汉王背上狠狠捅了一刀,汉王如果上位,绝对没他的好果子吃。
在官场上,你叛变一次,就已失了一个“信”字,如果反复无常,在任何一个阵营里,都不会有你存身之地,纪纲怎么可能帮助朱高煦。他却不曾想到纪纲这是“养匪自重、”先行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有了这个误判,解缙便想正好趁热打铁,再给汉王上点眼药儿。
朱棣一问他的来意,解缙便道:“皇上,汉王得封蒂王,却久不就藩,一直滞留京城,实与祖制不合。这也就罢了,自扫北归来,汉王自恃战功,整日介领着一帮shi卫招摇过市,其日常用度的礼仪规格竟然与皇太子一般无二,甚至尤有过之。”朱棣刚去了龙江驿,正为朱高煦的勇武而高兴,听到这话脸sè登时沉了下来,解缙见他脸sè有些不愉,知道皇帝不太高兴。不过…,当着老子说他儿子的坏话,他当然不高兴,解缙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臣还听说汉王在军中,以天策上将自称,军中将士也以此恭维。
皇上,汉王就是汉王,这是朝廷封赐的爵位,汉王殿下从来不曾受封过什么天策上将,以此自诩,岂不乱了朝廷规矩?上下尊卑,这是维护朝廷法律的根本,汉王比之太子的礼仪规格有过之无而不及那谁才是君、谁才是臣呢?君卑而臣骄,祸乱之源。”
解缙唠唠叨叨的还要说,朱棣已老大不悦,沉声问道:“这是太子的意思吗?”
解缙忙道:“这是臣的意思,臣并不曾听太子有言牢不曾与太子接触!”
朱棣哼了一声,怒容满面地道:“高炽高煦,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太子对此尚无异议,学士何必多言?太祖在时,最恨离间皇亲者方孝孺、齐泰、黄子澄之流为谋一己之si谗言构陷离间皇亲,挑唆宗室之残,方有靖难,前车之鉴敢不为戒吗?”
解缙碰了个硬钉子,急扯白脸地解释道:“皇上臣拳半赤子之心,安有si念?只是太子乃国之储君,维护皇储威仪,禁绝以下凌上,这是………”
朱棣把袖子一甩,拂然道:“不必再说了,退下!”
“是!”
解缙无可奈何,悄悄抬眼一看,皇上满面yin霾,已是十分的不耐烦,只好拱揖退下。
朱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大绅主持内阁,俨然国相,天长日久,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时吏部尚书赛义又来了,朱棣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赛义吓了一跳,见皇上神sè不悦,没敢多问,忙道:“皇上,您要臣草拟的诏书臣已拟好,请皇上审阅”…
朱棣余怒未熄地自赛义手中接过草诏,按照惯例,洋洋洒洒的,开篇就天huā乱坠地讲了许多,实质内容其实就一句话:将内阁大学士从正五品提到正二品。
内阁自成立以来,已渐渐发挥了作用,成了凌驾于六部之上的权力机构,但是因为朱元璋时期的内阁只相当于皇帝的一个si人秘书班子,所以最初给内阁大学士定的品级是正五品。
现在这品级与他们的权力已然太不相称,徒然把他们的品级限制在五品,改变不了他们高于六部的事实,对阁老们来说也不公平,因此朱棣有意把内阁大学士的品级提上来,做到名符其实。
朱棣将那些虚话套词飞快地看过,看到最后时,正是七位阁老的名字,朱棣略一沉吟,提起朱笔,将解缙的名字从上边愤愤地划了下去,心中暗想:“皇考当年嫌他少年轻狂、恃才傲物,叫他回家十年磨励,现在看来还嫌不足,得给他点教训才是!”赛义接过草诏,匆匆一扫,只见内阁大学士的名字中独独划去了内阁首辅解缙的名字,不禁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大学士们全都提为二品,单单把首辅留在五品,莫非解大学士这首辅的位子不稳了?”赛义正在胡思乱想,朱棣已然道:“照此,明诏颁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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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祺与几位权臣贵fu游览栖霞山回来,立即便问:“老爷呢?”丫环替她解下披风笑道!“老爷带着小小姐和小少爷,在后huā园里钓蛤蟆呢。
梓祺忍俊不禁地道:“瞧他领着孩子玩的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