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捏着支票，看着上面的字，面色不大好看。

昨天她记得自己因为得知秦暮天跟宋卿瑶要结婚的事，一气之下就跑到了酒吧喝了个烂醉如泥。

后来有两个流氓出现，想要强行把她带走，她模模糊糊记得，有人救了她，然后把她带走了。

再后来，她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秦暮天出现了，跟她……

难道，那都不是梦，而是真的？

季晓鸥木然地盯着那碗醒酒汤，一张小脸惨白得不像话，她稍稍动了下身子，那股子酸痛感，以及秦暮天在她体内留下的东西就慢慢溢出。

季晓鸥小脸一白，却是不敢再动了。

她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为什么她会跟秦暮天发生这种事？

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呢？这一次又算是什么呢？！

他就要跟宋卿瑶结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两个还发生了这种事。

想不到，她已经为自己的已婚身份，千方百计地避着他了，可事情，却还是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季晓鸥一边因为情不自禁跟秦暮天一再发生亲密关系而感到羞愧为难，一边又因为他帮她煮了醒酒汤的行为而觉得温馨感动。

可她心里却是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是一个已婚妇女，连自己丈夫是谁都不知晓的已婚妇女，而他也有了婚约，并且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们这样做，就是站在了道德的边缘线上，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是会受万人唾骂的。

“秦暮天，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种事？”

季晓鸥一颗心慌乱无依，木然地盯着那碗早已冷却的醒酒汤。

他在要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的节骨眼上，还跑来上她的床。

这说明什么？

这是最后的温存，还是最后的施舍？

又或者，他根本就没爱过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把她当做玩物？

不管是哪种情况，季晓鸥都无法接受。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跑去问他，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早已丧失了责问他的资格。

倘若他说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把她当做玩物，那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倘若他说爱她，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况且他们中间还横着一个宋卿瑶。

她不是小三，也不想当他们之间的小三。

思绪百转千回，季晓鸥最终还是放弃了脑子里的一切念头，选择认命。

没事的，她就当是一夜请，曲终人散，各自分别好了。

季晓鸥苦笑着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她的喉咙微动，却是瞬间湿了眼眶。

奇怪了，这汤明明一点味道都没有。

可她偏偏觉得很苦，那股苦味在嘴里蔓延，甚至苦到了心里。

季晓鸥站在镜子前，一丝不挂，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布满暧昧痕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自己，突的笑了。

带着一丝自嘲和讽刺，盯着镜子，笑得苦涩。

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怎么就能那么狼狈和可笑呢。

季晓鸥脚步微动，还可以感受到一股液体顺着私密处流出，顺着大腿根滑下，一点点滴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季晓鸥顺势望去，那浊白的痕迹让季晓鸥眸子猛地一缩，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尽是那些旖旎，交缠，抵死缠绵的片段，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肉提，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男人的粗喘声，生生入耳。

“啊！”

季晓鸥终是控制不住地大叫出声，整个人不断地摇头往后退，大力地扳开开关。

“哗啦”

从花洒流出的水倾泻而下，正好洒在地板上，冲散了那些痕迹，也冲散了季晓鸥那些交织不断的片段。

一切，都似乎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整个浴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哗哗的水声在流淌。

季晓鸥盯着那被水冲湿的地面，眼底慢慢恢复了一丝焦距，撑着身子走到水下，任由它冲刷掉那些残留的痕迹。

她记得的，原来她一直都记得。

不管是上次他中了药，他们在酒吧房间的那一次。

还是她喝醉了，在房间的这次。

她全都记得，记得每一个交缠，甚至每一个声音，都清晰入耳。

可是，回忆再深刻又怎么样，终究抵不过现实荒凉啊。

季晓鸥苦笑着，泪水簌簌落下，浴室里，渐渐的，除了水声，还多了女人的啜泣呜咽声。

秦家大宅，却是另一番肃穆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