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本是话赶着话应付出来这一句,但是乌穆的神色却叫她反思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真的会去找我吗?”
白锦玉滞愣着,没想到玩世不恭的乌穆突然这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她噎了一下,觉得总不能上一句说会去找,这一句就出尔反尔吧,于是点点头道:“嗯,当然会!”
乌穆听了,绽开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继而道:“好,等你来了铎月,我带你看马、看牛、看羊、看草原!”
乌穆极为难得地一本正经抒情,白锦玉一听之下也居然有些触动,脑海中还补了一片风吹草地见牛羊的画面。
“那等长安解围后,你有什么打算?”白锦玉问。
“看戏。”
白锦玉眯着眼睛,不解道:“看戏?”
乌穆道:“看你的戏啊,你不是说两个月以后要和妹子换回身份吗?我就看看你们怎么换回来。”
“啊?”
乌穆弯下身,两手撑在膝盖上,视线与白锦玉的平齐,晓以利害道:“如果换不回来,我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白锦玉:“……”
乌穆笑着直起身来,张了张周围,道:“好了,你送我走吧!”
白锦玉愣了一愣。
乌穆道:“我进来靠小黑,但是这家伙现在肯定飞走了!”他从窄袖里摸出一根指头粗细的哨子,道:“如果我吹这个,估计小黑没来,你们这儿的守卫就先来把我押下了。所以,靠你了,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白锦玉再次哭笑不得,不过乌穆这样的个性,倒真是挺容易让人任劳任怨的。她随即走出角落,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跟上。
只见她行若无事地走到一处后门,走着走着,忽然晕倒,吓得一旁的八个门卫一起围过来查看,乌穆一见,心中叹服,当即趁机翻墙而出。
他说得没错,这难不倒她。
接下来这一下午平平安安,黄昏的时候,白锦玉刚洗了澡,衣服还没穿整好,便听见府内传来了一阵好大的动静。她手上加紧系衣服,钰贺已敲门抢了进来。
“丽华,糟了!”钰贺一进来就道大事不好。
白锦玉系好孺裙上最后一个蝴蝶结,道:“什么事?”
钰贺急得手足无措道:“皇后娘娘派人来接你入宫……说是训话!”
白锦玉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训话?为何要训话?!我怎么了?”
钰贺蹙眉一阵,不忿道:“宫里来的人说……你在成亲那日刺伤晋王,有失妇德,所以要训话。”
“不会吧?!”白锦玉有点难以置信:“这……那天皇后她不是在场吗?事到如今,我为何要这么做皇后应该清楚了啊……而且,这都过去多少天啦,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我有失妇德要给我训话呢?”
白锦玉的话钰贺全都认同,接着也嘟起嘴来道:“就是,现在长安局势这样,她还有空给宗室女眷训话,真是想不通!”
“嘘——”白锦玉赶紧示意她小点声:“宫里的人在哪儿?”
钰贺道:“就在前厅。”
白锦玉心中忐忑犹如擂鼓,兀自振作了下精神,长叹一声:“唉,既然是皇后懿旨还能怎么办,只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