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有一个比米英鬼畜更靠得住的后台,要达成这个目标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只要那一位点头同意,把成千上万人类“重新安置”进集中营。然后让他们“从烟囱里出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这个尚不存在国际法,种族屠杀、种族灭绝不会被指责,实施这些事情的人也不会受惩罚的世界,用“科学的手段”把人类变成少数民族,不是一件很困难、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甚至不需要进行大屠杀,只要天天给他们喝塑化剂饮料,吃工业油烹饪的食物就行了。
“生存空间不是靠谈判得来的,想要对方承认你,首先要有强大的军队。”
“过度的武力只会招来敌意。”
“失败主义者才这么想。”
“头脑简单的军国主义者才相信武力能解决一切。”
“先生们”
一个压抑着不耐烦的声音插入争论,瞥见警察的黑色制服,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的青年学生们立即乖顺地垂下了头。
“你们喜欢辩论,这是你们的权力和自由,但是不要妨碍其他人应享受的权力。”
皮警棍指向一旁的告示牌,“禁止喧哗”的警告格外显眼。
在警方强大的威慑力下,火药味浓厚的辩论会宣告结束,穿便服,被称为汉斯的少年低着头快步走开,一个有些熟悉的呼唤留住了他的脚步。
“汉斯!”
循声望去,一个栗发紫瞳的人类少年正朝自己招手。
“罗兰?!”
汉斯.朔尔呆了片刻,朝轿车跑来,边跑边嚷嚷。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拐带个漂亮姑娘回来?!”
这个笨蛋!!
海德里希一阵胃疼,现在的小鬼神经都这么粗吗?
“啊,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啦……”
尽量不和密涅瓦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罗兰苦笑着说到:
“是要回家吗?要不要搭个便车?”
达勒姆是亚尔夫海姆的一个中产阶级郊区,幽静、安逸、富足,街道两旁开满了苹果花和樱桃花,树篱和栅栏后面是一栋栋**住宅,两层或三层的小楼,附带**车库。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医生、律师、大学教授一类人物,偶尔也有神官。
朔尔一家都是虔诚的路德派教徒,这个教派的教义比较接近胡格诺派,对王政、独裁之类不怎么感冒,思想上也比较接近自由派。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以及某位导师的影响下,汉斯.朔尔和其妹妹索菲亚.朔尔一起组织了“白玫瑰”,并且正努力扩大影响力。
“我们并不反对执政官。别这么看我,少校先生,我正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汉斯朝海德里希摊开手,后者哼了一声,专心盯着路面。
“不管用什么标准评价,执政官都是一位出色的领袖,世所罕见的全方位天才,不光是过去、现在,乃至遥远的未来,恐怕都不会有人能超越他的成就,在现在这种条件下,更没有人能取代他。”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能不能。
最极端的自由派也无法否定这样一个事实:即撇开是否能服众这个问题不谈,尽管有了一整套政府和社会运作体系,也有了一支看上去很好很强大的军队,但面对世界上最险恶的地缘环境。自由主义政客、军国主义极权分子当政都无法带领全体精灵寻找到一条可行的出路,“母神和命运”注定了只能由同时兼具杰出将领和优秀政治家两项才能,比当今世界各国元首都更像皇帝的执政官来带领亚尔夫海姆。
“所以我们并不反对执政官,我们只是反对他的一些做法,并且对右翼分子越来越强势的做派感到不安,身为国民,我们有义务站出来……您又怎么看呢?少校先生?”
“身为军官,我必须回答你‘若要问防卫军站在哪边,实为大谬,防卫军奉命做它该做的一切,仅此而已!不过,作为个人,我只想说,年轻人看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毛病,不管哪里都是一样。”
从防卫军建立伊始,执政官就一直是军队的象征和盾牌,军队则是执政官和亚尔夫海姆的手足和长剑;自认为是国家秩序和安全守护者的军队,在很多观点上和右翼保守派是相同的,军人们对左翼学生的观点和右翼也是惊人的一致把左翼学生丢到山沟或乡下,吃个几年苦头,那些吃饱了撑出来的毛病自然全没了。
汉斯耸耸肩,转过头朝罗兰扮了个鬼脸,又朝密涅瓦说到:
“您瞧,我们就是这么不受欢迎。再不乖乖听话,我就得去乡下报到喽。”
密涅瓦差点笑出声来,罗兰也对这位爱搞怪的小学同学报以苦笑,一旁的海德里希仍旧板着脸,嘴角微微抽搐,肩膀小幅度抖动。
恰在此时,《风流寡妇圆舞曲》已经播放完毕,一阵轻快的前奏响起,清爽宜人的风中,女歌手悠扬的歌喉随风飘荡。
“在军营之前,在大门之前,有一盏灯,至今仍然点着。我们要在那里见一面,就站在那座灯下。再一次,莉莉玛莲。再一次,莉莉玛莲。再一次,莉莉玛莲……”
轻柔的歌声从车内播音器里传出来,汉斯的家已经能看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