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下官是这样想的。”
定了定神,马赫继续说到:
“如果现场有一个魔法师,并且他释放出某种术式烧死了一个人。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直接与玛那产生感应,构筑并启动术式的话,一定会引起当局的注意。我们全天24小时都在监控玛那的流动和变化,任何非官方、没有登记注册的干涉玛那行为都不可能逃脱监控和记录。可下官根据权限调阅了昨天一天吕德斯市区内的玛那监控记录,并未查阅到在案发现场及周边地区有玛那的异常流动。可现场确实有一个人是被魔法给烧死的,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那名魔法师为了避免暴露,随身携带着存储玛那的天晶,由于没有干涉大气中的玛那,我们自然也就……”
“可现场没有发现有人持有天晶,这就和前面一番推论发生了冲突。”
海德里希已经完全理解了部下的思路,这确实是一个没有直接证据,但可能性很高的推断。
“假设现场真有第五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在吕德斯……高级侦探,你觉得他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下官完全没有头绪……不过,下官建议可以加强对控制区内的药品流动管理。”
“他可能中了枪?”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法医处正在比对现场的血液样本,最后的结果要到今天晚上才出来。考虑到现场战斗的激烈程度,还有之后一段时间内类似的事情……下官建议尽早加强对抗生素、磺胺、麻醉剂等药品的管制。”
“很好的建议。”
海德里希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文件夹的磨砂牛皮封面,看上去就像是蜘蛛在用自己的长足整理蛛网。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至于这个神秘的第五个人……扎维,找到他,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询问这位幸运又谨慎的恐怖分子,之后如果他还没变成尸体,那么帝立生物研究所的门格尔教授会热情的接待这种特殊访客。”
“下官明白了。”
即使是高级侦探,听闻帝立生物研究所和门格尔之名也不禁一阵战栗。强压着恐惧感,马赫鞋跟一撞,敬礼后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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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不仅是帝国各强力部门忙个臭死,藏身吕德斯的大小反政府组织、外国间谍们同样忙得脚打后脑勺。
几乎一夕之间,所有名为“友好合作”、“互不干涉”的面纱都被撕裂了,抵抗组织之间充满怀疑和敌视的气氛一下子被大大激化,每个组织都认为是别的组织当了卖国贼,向帝国出卖了自己的情报,借敌国之手来铲除同行竞争者。
这种事情不是没先例,几乎所有组织多少都干过一些,事后塞纳河总会多出一些装满碎石块的麻袋和灌满水泥的铁桶,挽回面子的报复过后,依旧各回各家。但这一次有些不同。
“复国阵线”在诸多激进组织里也是有名的武斗派,凡是在吕德斯人群密集区域放炸弹或拿枪扫射的,九成九是“复国阵线”干的好事。如今这个组织被抓捕了一票干部和一线实战部队后,更是如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一时间整个吕德斯的地下世界一片腥风血雨,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和所属组织会不会被这群疯狗掀起的大规模仇杀给卷进去,每个人都时刻准备着迎接不知从何处打来的黑枪。
在满是火药味的气氛中,位于阿尔比昂占领下的吕德斯二十区一栋专门供应工人、苦力住宿的民居里,一群人正聚在一起召开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