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别的国家,或许你们的构想有足够的可行性和可操作空间。可是你们面对的可是帝国,由那个皇帝领导和支配的帝国。你觉得他们会看不穿自己玩过的花招,心甘情愿的帮拉普兰壮大吗?”
罗兰竖起一根手指,用近乎悲哀的语气断言到:
“不可能,也没那个必要。”
失去拉普兰确实会让帝国失去与公国之间的缓冲带,对其边境防御形成压力。可相对的,这也为帝国创造了在开战初期歼灭公国前沿野战军团的机会。
“有‘军团’在,有皇帝在,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你们指望帝国妥协的要素——帝国畏惧两线作战——从一开始就不复存在。没有任何筹码的你们只能在被帝国吸收吞并和被公国吸收吞并之间选择。”
所有无法主宰自身命运的小国,其最终结局皆是如此。慕尼黑会议上的捷克斯洛伐克是如此,“静坐战争”期间的波兰是如此,如今的拉普兰大致也是如此。
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有帝国的耐性比较好,比较注重吃相。除非有必要,否则绝不可能冒着激化局势的风险去主动吞并拉普兰,此外或许帝国会给公国下绊子,让公国没办法安心舒畅的吞下并消化拉普兰,但也仅此而已。指望帝国为拉普兰去和公国翻脸,怎么看都不现实。
可就算只是这样,帝国对拉普兰也是一根必须抓住,借以防止自己被溺死的稻草。
“这还真是……让人绝望的设想,要是有充足的证据,或许就足以说服在下和我国高层,与贵国达成协作意向了。”
米卡轻轻敲击桌面,玩味的笑容犹如歌唱一般反问到:
“国政大事是不可能以毫无依据的揣测为基础来决定的,我国不可能因为阁下单方面的臆测而轻易调整国家战略,更不可能轻易放弃目前仅存的一线生机。”
在拉普兰眼里,帝国绝不是亲善的友邦,更不是乐于助人的善人,严格意义上,应该算是潜在的敌人。
可就算是这样的帝国,比起公国,依然可爱了好几百倍。如果非要引入一股外力才能维持国体的话,拉普兰的第一选择是阿尔比昂,第二选择是帝国,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其余国家不是太过弱小,无法引为外援,就是公国这种压根就不愿意去考虑的国家。现在阿尔比昂开始接近公国,思考出卖拉普兰,那么拉普兰的选择也就只剩一个。
“当然,与贵方合作,要求帝国更多开放技术专利的选项也是有的。问题是如此一来,公国将会更加壮大,对我国的危险将会更加明显。到头来受害最严重的依然是我国。”
外交的根基从来都不是道义和情感,而是需求和实力,说的极端点,就是做生意。
如果罗兰、共和国、自由军团能给出一个更好的价码,拉普兰并不介意改弦更张,和共和国一起牵制帝国。然而现实是拉普兰急需名为“安全保障”的商品,只有帝国能供应这件紧俏商品,并且还有可能附赠一点添头。那么拉普兰只能和帝国进行交易,向帝国支付“协助阻止开放清单之外的技术专利”这一代价。
所谓外交,所谓买卖关系,就是这么一回事。
已经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和意义了。
“希望下一次谈判时,共和国能拿出更令我方感兴趣的条件就好了。”
微笑依旧迷人,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却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