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教授笑着说:“天晚了, 你今晚就住下吧。”
小红楼的晚上也染上了祝家楼一样的味道,像是变了样。
苏纯钧觉得这里跟他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虽然摆设家具还在老地方,但空气不一样了。
代教授也跟以前不同了, 他热情的招呼苏纯钧留下, 跟着就说:“不过你要洗个头才行。”他笑嘻嘻的指着他的脑袋说, “你这一头的油可不能用我的枕头。”
杨二小姐才发现苏老师换了一身打扮!发型衣服都不同了。
她刚才竟然没发现!
只见本来干净清爽的短发全都向后梳起,用发油涂得光亮,还是三七分!
他穿着普通的西装, 但口袋里插着金笔, 大拇指上还戴着一只玉板指, 另一只手上戴着一枚极为醒目的金戒指, 上面好大的宝石戒面!
杨二小姐凑近再一闻,还闻到了一股香水的气味。
她盯着苏先生打量片刻, 见他浑身僵硬, 一脸不自在,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就强作精神夸道:“挺时髦的。”
周围的代教授、施无为、杨玉蝉、祝颜舒, 还有张妈,都盯着他们看。
杨玉燕将自家未婚夫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向后面,再喊上施无为,说:“你帮施大哥多劈一些柴,多烧一些水呀。一会儿洗漱要用热水可多了。”
苏纯钧这身打扮乃是为了从众, 只是在市长府里合适,到小红楼里就不合适了。他以前要过来都会提前洗澡换衣服修面理发,今天是突发奇想,因为思念难耐才临时跑过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现在见众人目光奇怪,赶紧拉着施无为躲到后面去,真的去劈柴了。
等他走了,杨玉燕仍然强行夸他:“苏先生这个样子,倒像画报里的电影明星呢。”
祝颜舒见她嘴硬,故意说:“我瞧着像卖房子的做会计的。”
杨玉燕哪能落了面子?马上翻出一本画报来,找出里面梳油头的男明星照片指着说:“人人都这样打扮,这才时尚。”
杨玉蝉以为杨玉燕是真心这么想的,几乎以为这个妹妹脑袋坏掉了,审美大倒退。
她说:“唉,这种时尚不适合我们普通人。我觉得苏先生以前的样子就很好,干干净净的。讲这种时尚没意思。”
祝颜舒拍着杨玉蝉的肩,笑着说:“你不要怪燕燕,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杨玉蝉这才找到原因,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原来不是妹妹脑袋坏掉了,只是因为爱情暂时迷了她的眼。
杨玉蝉放了心,真心劝说:“燕燕,苏先生这样真的不好看的。”
代教授笑嘻嘻的在一旁帮腔:“我也觉得没有以前好。”
张妈也觉得不好看,可见人人都不跟杨二小姐站在一边,怕她难过生气,就说:“哎哟,我觉得都好嘛。时尚就是人人都这么打扮。苏先生这么一打扮,倒是比以前新鲜得多。”
杨玉燕不肯抛弃未婚夫,誓要与他站在一边,被置疑审美,被认为是昏了头,都不改口。
他们几人在这边闲话,那边苏纯钧与施无为劈好了柴,又烧了两大锅的水,再辛辛苦苦的灌到暖瓶里,供人一会儿提走洗漱。
一番辛苦之后,两个年轻人仿佛卖炭烧煤的包身工,一身臭汗,灰头土脸。
代教授找过来,见此就道:“你们再烧两锅水,洗个澡吧,不然这样我可不让你们上床睡,跟燕燕她们一样睡地板好了。”
苏纯钧早将西装脱了,借施无为放在这里的破背心破裤子穿着,赤脚站在地上,说:“燕燕怎么睡地板?是睡不惯床吗?那我买张床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