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心跳的有些快,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江侍伟会做和她相似的梦,当然梦的内容还是有些不一样,她的梦中,简松之确实是顶着一张比江侍伟还丑陋的面容,一身的腐臭味道,但是,那都是假像,其实简松之好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为什么,江侍伟也会梦到?
“而且,在梦里,你是和我一起发现简松之还活着的事,凤雏阁也是我们同时想到的。”江侍伟眼神一凌,看向简业,似乎要在简业的面上找出答案一般,好像他说的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们在梦里依然是一对要争夺皇位的对手,当然,也许梦里面,皇位最终也是属于你的,但是,并不表明是我输了,也许是我不想争了。”
说到这里,江侍伟看了一眼容青缈,突然想,如果真的是不争夺这个江山的皇位归属,真的最后江山归属于简业所有,不再一味的想要为自己寻回所谓的清白。
也许,只是因为他不想容青缈在中间难做,所以才会放弃,否则,除非他死,这江山他如何肯拱手让于他人?
虽然容青缈不喜欢他,似乎梦里也不喜欢他,那些模糊的片断里,是这样的,但却肯和他说说话,梦里梦外,她都不曾嘲笑过他,在她眼里,他至多是个容貌有些丑陋的男子,算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而且,他隐约记得,梦中,那些片断里,容青缈并没有因为他的容颜丑陋而躲避,甚至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的面容的时候,也没有露出厌恶。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偶尔也会发脾气,甚至算计他,但,从来没有害过他。
等一下,梦里面,她似乎刺伤了他,好像是吧,不太记得了,不过,他反正对流血和疼痛也不敏感,无所谓,只要死不了就成。
简业静静看着江侍伟看向容青缈的眼神,并没有立刻说话。
容青缈先是怔了怔,她不明白江侍伟为何这个时候突然看向自己,眼神那样的炙热,似乎是在承诺着什么,但是,接下来,她似乎是明白了这个眼神的意思,在梦里,两个梦里,这个叫江侍伟的男人似乎都在喜欢着她。
“简松之是生是死,我并不关心。”简业重新倒了杯茶水递到容青缈的手中,进忠走进来将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容青缈的面前,简业取了一块递给容青缈,然后看着江侍伟说,“他是简王府的一个耻辱,是祖父祖母不愿意提及的一个人,于我而言,他是生是死都是死人一个。”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是有原因的。”江侍伟从容青缈面容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简业,敛了敛心神,“我要弄清楚这个原因,难道你不奇怪他的生死吗?尤其是这份生死里,还藏了那么多的秘密。”
“简前辈生或者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呀?”容青缈有些好奇,“做个梦你也当真,我还做梦我自个死掉了呢,一次差点死在你手里,一次死在你女儿手里,反正我的生死好象都与你脱不了关系。”
江侍伟点点头,“是,我记得我在梦里头追杀过你和简业,在一处山林里面,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这有一些片断是你和简业在一起,简业做皇帝前,你突然就死掉了,梦醒的时候我还在想,可惜呀,你和简业连个骨肉也没有留下来,梦中好像确实是赵江涄那个愚蠢的丫头杀了你,用匕首吧。想来大概是之前这个愚蠢的丫头确实是算计过你想要杀了你,才会做如此的梦吧。”
容青缈低垂下头,人有些慌乱,这些,也是她梦中的内容。
“我准备去宫里的凤雏阁瞧上一瞧。”江侍伟语气很认真的说,同时笑了笑,“其实这个简松之是生是死我也不是太关心,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我娘还有太后那个老妖婆不喜欢简松之,除了因为现在我那个愚蠢的皇上哥哥喜欢简松之有违伦理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宫中一位极其厉害的占卜师傅曾经说过,简松之是个祸国之人,他在国在,他亡国亡,必须先杀了他才可以以避免国亡。不过,我一直以为这个占卜师傅是在胡说八道,当时我和简松之还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对了,当时,你父亲容鼎和简松之的关系也不错,后来这个占卜师傅被人杀掉了,他临死之前曾经说,这个国将不久亡之。不过,他说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在这之后,简松之便被我母亲杀死了,如果依着那个占卜师傅所言,简松之是不应该死掉的,如果他死了,这个国应该是不存在才对呀,但如果他还活着,就应了那句他在国在。那人说的跟真的一模一样,说国乱而亡,后不复存在。”
容青缈无奈的一笑,“江侍伟,这你也信?一个国家,哪里可能说亡就亡呀,就算是简前辈被占卜师傅说了那样的预测,当时他不过是一个简王府的小公子,除了容颜出众,有些武艺,应该还未成气候,如何可以乱国?就算是他被皇上看中,反正皇上也是李氏首领们亲自挑选,看着不顺眼换一个就是,怎么一个简松之就可以亡国了呢?”
简业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的说:“这个,江侍伟到没有乱讲,那个占卜的师傅确实说过这些,只不过他的原话是‘他在国亡,他亡国在’,江侍伟刚才说成了‘他在国在,他亡国亡’。不过,这个占卜师傅的这些预言之所以引起李玉锦和太后的注意,是因为他手中有一份残卷,里面有对这个国家的记载,那份记载中,这个国家早已经不存在,这本残卷来自于乌蒙国,亡国的时间就在那一晚。”
说到这里,简业看了看容青缈,犹豫一下,“就在那晚你在后花园跪在地上等我,那晚我要娶赵江涄入门为姨娘的雨夜。那本残卷上记载的亡国时间就是那个时候,残卷中记载是因为一位叫简松之的年轻男子被一位还是皇子的未来皇上看中,后囚禁于宫中,最后此人得以逃脱,并且杀了已经登基的皇上,血洗皇宫,皇上被杀之后,各位皇子争夺皇位,朝中起了内乱,不久国亡。”
容青缈整个人都呆住了,有一些茫然。
“占卜师傅占卜的时候还没有你们二人,我和简松之也都很年轻,我当时是得父皇喜爱的皇子,简松之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京城很多少女心仪的夫君人选,包括简业的母亲,当年的李婷也对他爱慕的很。”江侍伟淡淡的说,“所以后来我才会被毁容,因为那本残卷中记载,是我,一个叫江侍伟的皇子帮着简松之一起对付了这位愚蠢的皇上,然后又帮着简松之逃走,我登基为皇上。当时,我们都还很年轻,有些人和事还没有出现,这本残卷记载的却是数十年后的事,当时我们都觉得这是李氏首领们的谋略,并不相信,父皇也不相信。残卷应该是野史,文字记录的不是太清楚,似乎是茶馆里说书人的传唱本子,但是,接下来书中记载的人和事开始慢慢浮现,当然,为了避免书中的事情真的发生,所以后来才有了简松之被杀,我被毁容。”
“那本残卷在哪里?”容青缈脱口问道。
“在李氏首领们的手中。”江侍伟不屑的说,“李氏首领们视若珍宝,照着残卷中描述的事情,为了避免残卷中讲述的事情发生,他们做了许多的人为改变,比如说后来的简柠远嫁。”
容青缈错愕的看着江侍伟和简业,这和简柠远嫁有什么关系?
“如江侍伟所说,那份残卷确实像是茶馆里说书人的传唱本子,记录的不是太详尽,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人和事。”简业点点头,接着江侍伟的话继续说,“当时,我母亲爱慕简松之,尚未嫁入简王府,简柠自然也未出生,细论起来,还未有简王府一说。残卷中说,简王府有一位嫡出的年轻小姐,与一位戏子暗中相好,这位戏子生得容颜极是好看,在戏台上以帝王之貌出现,是一位身份很特殊的公子,而这位公子最后也出现在皇位争夺之中,手段狠辣。残卷中没有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后来的详细进展,只说朝中混乱国亡,至于如何国亡这一段,残卷中也没有。残卷被李氏首领们拿走,占卜的师傅也丢了性命,这件事被先皇悄悄压了下来,也是先皇一向比较喜欢江侍伟,也有意让他成为未来的帝王。但是,一向对李氏首领顺从的李玉锦和太后却对残卷中的事放在了心上,简松之出了事,江侍伟也出了事,似乎再没有什么和残卷中相似的人和事出现,渐渐的大家就不再提及此事,李氏首领也觉得已经将残卷中可能发生人和事都给改变了,可以太太平平进行他们自个的计划。”
说到这里,简业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江侍伟并没有接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瞧着简业,五官一直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