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梦江大酒店坐落于梦江边上,是本市数一数二的豪华餐不仅承接婚宴等大型宴请,还在五楼特设了适用于朋友聚会的超大型包厢,因为环境高雅,是上流社会小型聚会的不二之地。
而北梦江广场却是时下年轻人的最爱,里面时尚小商铺和小吃店鳞次节比,更设有KTV和游戏厅以及各种有特色的店铺,建筑的风格也难得地保留了三十年前的原汁原味。
周哲春沉沉说道,“害了七秀的人,一定是知道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但那人太过想当然,以为提到北梦江就一定是北梦江大酒店,所以才会把交通意外安排在那个路口。”
这是最大的破绽,同时也意味着,极有可能唐七秀早在交通意外之前就已经神智不清或者遇害。
唐安琪搀扶着这具摇摇欲坠的周哲春坐下,柔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但姑姑不能这样白死,我和安瑞会全力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以告慰姑姑的在天之灵。”
她揉了揉眼睛,擦拭眼角的泪痕,“警察厅的高局长和我们唐家的关系一向不错,您提到的这些疑点足够让这起案件从简单交通意外提到谋杀案,我会亲自去一趟警察厅和高局长面谈,希望警方能尽快给出答案。”
唐安瑞见周哲春神色疲倦哀伤已极,便上前说道,“姑父,我知道您现在不肯回家休息,但您这样子强撑着不行,等报告出来,咱们还要筹办姑姑的后事,所以我扶您到爸病房的小房间里先歇一会,您好歹养养神。”
他语气沉重,带着不自觉的哀伤,“您不能倒下,姑姑的仇还等着您来报呢…还有我爸,他现在这个样子,那位又是………………我和姐姐还有安平都需要您,替我们撑住!”
周哲春的目光闪过锋芒…他紧紧握住了唐安瑞的手,“是,我不能倒下。”
他立起身来,拍着失魂落魄的周安平的肩膀,“儿子,光哭是没有办法给你妈报仇的,你现在开始必须要坚强起来…记住,你虽然不姓唐,却也是唐家的一分子,和安琪安瑞,你们是兄弟姐妹,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团结,唐家成了一盘散沙,不是正好趁了杀害你妈妈的人的愿吗周安平直愣愣地望着父亲憔悴的背影…终于缓缓地转过头去,“安琪,关于我妈事故的调查…我想要一起参与。”
因为高局长的指示,对于唐七秀事故的调查很快开始,调查取证工作进行地相当顺利。
从同学聚会的发起者韦女士口中证实,唐七秀在出发后曾返回过唐宅一次,唐太太陆雪琴也承认了这说法,她表示因为脚上还绑着石膏不方便出门,所以她拒绝了和唐七秀一起去同学聚会的提议,后来她感觉身体不适就睡着了,并不知道唐七秀第二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唐宅的帮佣和厨娘证实了陆雪琴的说法,而唐宅附近的摄像头则显示小朱开的车子一点五十分回过唐宅…两点半又再次离开,虽然不知道唐七秀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唐宅耽搁了四十分钟,但大致时间上却与陆雪琴的口供吻合。
监控录像一直到碧波街便嘎然而止,那辆车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现在的问题在于,从唐宅出发到出事的那个路口,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路程…但警方已经确认出事时间为下午四点半,那么余下的一个半小时,消失在监控录像里的小朱,曾经开着车去过哪里?唐七秀当时到底在不在车上?
在唐安琪所给的压力之下,警方迅速地对全市那个时间段内所有的交通监控进行排查,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但因为工作量大,这结果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出来的。
调查仍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尸检这边却遇到了难题,因为这起事故太过惨重,给法医的检验工作造成了重重阻隔,目前只能确认唐七秀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到五点之间,但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却因为内脏器官的大面积损毁而无法得出结论。
唐安琪原本以为线索又要到此中断,但法医却又提交了另外一份报告,从唐七秀的指甲中取出了丝质衣料的纤维和某种亮粉,她的手掌心还有浅浅的被割破的痕迹,因为伤口很小,痕迹也浅,所以初步鉴定是某种细小的金属片所致。
但即便如此,这结果对案情的进展却也没有实质上的帮助。
正当大家心情沉重,觉得这件案子又要像之前唐四海无故急病那样,因为没有案子,而只能不了了之时,周安平提出了新的想法,“妈出事时那辆车子上的导航,应该有自动轨迹记录仪,我们可以从中查到小朱那消失的一个半小时到底去了哪里。”
他顿了顿,枯槁的眼神中总算露出几分希望,“只要清楚了路线轨迹,再从沿途的监控录像入手,就能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总比警方现样大海捞针去查要好太多。”
唐安瑞摇了摇头,“事故那样严重,那车子严重变形,警方取证时已经表明过导航仪彻底损毁,无法读出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