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江毅分不清什么表情地轻扯一下唇，眼神愈发地森冷，“你就是这样定义我的孙媳妇的？照你这个逻辑，你亦不算江家的一份子，是外人？”

“……”霍香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处理四年前那桩车祸的，你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心态来处理的？只要是你认为的外人，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哪怕是两条人命，也能在处理完毕之后，继续心安理得地过自己的生活？”江毅质问，字字冷如厉箭。

霍香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在江毅犀利的目光下，喉咙仿佛被几十只手同时绞紧了一样，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因为，她的确是没有把唐行朗夫妇车祸的事放在眼里，也并没有觉得，当年那样的处理有什么不对。

其他人听着两人的话，谁也没有开口，表情各异。

江毅目光扫过对面的三人，语气越来越重，一字一句“包庇、清理案发现场、隐瞒事情真相……不管哪一条，都足以让你成为那起车祸的帮凶。照你刚才的逻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打电话到警局，让元礼过来抓人！才符合整个事的流程？！”

没想到江毅会拿四年前的事来堵自己，霍香怔僵在那里，心头惊得厉害。

她很清楚，江毅刚才那些话，并没有在开玩笑。

如果自己回答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法律的制裁。

江辞已经对女儿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不能够出事。

一旦她出了事，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思及此，霍香哪里还敢与江毅正面交锋，气势当即就粥了下去，垂头丧气。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愤，而是唯唯诺诺的，一副柔弱没有别的选择的模样，甚至还语无伦次的，“我没有那样想……我没有觉得外人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我只是……只是……小筠当年还未成年，而且还有学业……如果当初我不那样处理，她会被送进监牢的！当年小筠才十几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有美好的未来……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她的学业，成为她人生的污点……毁了她一辈子……那对夫妻车祸当场就没气了……我……我觉得……既然都已经救不回来了，又何必再把小筠的前途搭进去……当年我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啊……我已经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对他们的家人做了赔偿……对方也很满意，说不会追究这件事……这样还不够吗？难道一定要小筠把一切都赔进去，替他们偿命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爸，小筠是江燃留给我的……我没办法眼眼睁看着她出事……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决定……如果不是小筠，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江燃……江燃如果在世，他也一定不会希望小筠出事的……”

霍香说到这里顿住，眼眶已经通红一片，“爸，我不想连江燃留给我的女儿都护不住……如果小筠真出了什么事，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