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在江东大学的演讲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这位二十七岁的上将军以独特而强烈的个人魅力征服了江大和周边几所院校师生的心。
省城有两家报纸,一家江东时报,一家新闻快报,都是孙开勤当政时期创办,报纸的幕后老板是皖系军阀,自然对陈子锟素无好话,极尽断章取义、造谣污蔑之能事,这回对陈子锟精彩的演说竟然没有只言片语的报道,只说军队上街,扰的商民苦不堪言云云。
墙内开外墙外香,陈子锟的举动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各方霸主的耳朵里。
摘掉五色星,背弃北洋正统,就算是当年袁宫保称帝之时,云南蔡锷的正牌护**也没这么做,陈子锟这事儿做的太过出格,不过各方反应却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没有反应。
近在咫尺的五省联帅孙传芳听说之后,这位春风得意的联帅只是哈哈一笑:“陈昆吾惯于做戏,略施小计就把学生耍的团团转,真有他的,不过他也就这点出息了,不理他。”
被各方通电逼得快要发疯的段祺瑞听说江东成立护**之后,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对幕僚说:“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体统了。”
奉天张作霖知道陈子锟与北洋决裂后,哈哈大笑道:“小陈也耐不住寂寞了,好哇,妈了个巴子,越乱也好,都把狐狸尾巴露出来才好。”
吴佩孚听闻种种传言后,倒是颇为赞许:“子锟深得吾真传啊。”
各路人马都不怎么担心,他们知道,会叫的狗往往不咬人。
至于广州国民党方面、自诩激进的冯玉祥国民军方面,则对陈子锟的行为保持沉默。
……
一份《江东时报》摆在督办公署陈子锟的办公桌上,头版标题是“省军更名护**,换汤不换药,陈督办意欲何为?”
二版是花边新闻:“陈督办亲口承认,系北京洋车夫出身,未曾在北大读书。”下面是一篇酸溜溜的文字,很巧妙的将陈子锟形容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夫。
“可笑,难道他们以为骗得了全城百姓?”陈子锟不屑的将报纸丢在一边。
报纸是阎肃拿来的,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道:“大帅不可小看报纸的威力,白的能说成黑的,指鹿为马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
陈子锟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对这些臭文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北京的记者把曹锟大总统都骂的狗血淋头,人家曹三爷只是笑眯眯的不当回事,难道我陈子锟就没这个气量?
阎肃道:“言论自由确实不好干涉,再说他们总是打擦边球,如果因此查封报社,逮捕编辑,恐怕大帅辛苦建立起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不过一味的纵容也不是办法,最佳选择是咱们也办一份报纸,针锋相对。”
陈子锟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认识一个新闻界的朋友,办报纸绝对有一套。”
阎肃奇道:“哪一个?”
“京报阮铭川,金牌记者。”
“哦,是他啊,有印象,此人出面办报,绝对马到成功。”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北京请他过来。”
阎肃连连点头,又聊了一些关于报纸的事情,话锋一转,提到学生从军之事。
“这几天江东陆军学校的门槛都快踩破了,大学生们踊跃报名,投笔从戎,军队里有了这些识文断字的学生兵,总归是好事,自家培训出来的军官,就是用的顺手,广州黄埔军校不就是如此么。”
陈子锟道:“话是如此,不过也要注意党人参军之问题,江东军若是被两党大量混入,战斗力固然可以提高,但也容易出事端,关键时刻部队不听招呼就惨了,啸安兄多盯着点。”
阎肃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容许他们把党派发展到军队里的。”
副官处长赵玉峰进来报告道:“大帅,有几个学生来求见。”
“哦,是谁?”
“那女的我认识,就是在督办公署念信的那个,身段挺苗条,乍一看跟林小姐似的。”赵玉峰挤着小眼睛笑道。
“快请。”陈子锟正襟危坐,拉了拉军装下摆。
“那我就先走了。”阎肃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两男一女走进来。
男的是郑泽如和麦平,女的是刘婷。
“陈督办,我们来应聘的。”三人齐声道。
陈子锟正拿着一支笔在文件上签着字,头也不抬道:“督办公署招人了么?”
麦平一瞪眼:“哎,上回不是你说的么,虚位以待。”
陈子锟放下笔,正色望着他们:“三位,我是江东省军务督办,是掌管全省军务的将军,不是副官处长,公署招聘人员,请联系副官处。”
说罢继续批阅文件。
三人碰了个钉子,却毫不气馁,真的去找副官处长赵玉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