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下人收了雨伞,站在屋外,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睿王带来了。”
“嗯。”
皇甫睿笑了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灵堂里,他看见两口棺材不免感到讶异,但看见棺材前摆放的灵位一面上写着韦净雪,另一面写着柳怀袖,便就想起来前些日子,麟王府里有一位沁华过世了。
他走进来,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夜的囚禁并没有折去他的半点风采。
他随意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笑道:“三哥,你终于肯见我啦!”
“我怕我太早见你,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你!”杨晟涵低沉沉地说。
皇甫睿笑道:“是呀,我多少年没有见到三哥这么失去理智了,现在三哥肯见我,这说明三哥终于冷静下来了,是也不是?”
“是……”杨晟涵始终没有在映月楼里面找到任何鬼影子,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寻找。“睿儿,你说,这人死之后,灵魂应该往何处去呢?”
皇甫睿道:“据说是会回去到生前最思念的地方,但也有人说,在头七夜回到亲人的身边。三哥不是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么?怎么今日忽然间就想问起这些事儿来呢?”
“她能回去哪儿呢……难道,只有等到了头七才能见到她吗?”他低喃着,声音之中藏着无尽的沉痛。
过了好一会儿,杨晟涵才抬起头来看皇甫睿,这才过去一夜,便就让这个高大的汉子变得憔悴而落魄。他开口问道:“三哥关了你一天了,你怪三哥吗?”
皇甫睿笑道:“麟王府的大牢也没什么,你府里的人都知道你迟早是会放了我的,所以都好酒好菜地招待我,牢门开着,也不敢锁我,我要走,他们也不敢留。只是我知道,我若走了,那三哥心里会更不舒服,对我误会更深,所以我便就留下来了,反正,三哥迟早是会放我出来的。只不过,三哥,你不去上早朝,这一点,”皇甫睿摇头道,“不好。”
杨晟涵平日里是一个多么守规矩的人呀,不管朝廷上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想要弹劾他,但是不论风吹雨阻,他都会准时去上朝,令那些想要弹劾他的大臣无处落笔弹劾。但是今日杨晟涵没来由地便就拒绝去上早朝,自然会引人非议。
“他们想怎么说便就怎么说吧,我不在乎。”杨晟涵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不论你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盯着你,弹劾你,皇上也不管你。但是我不同,这么多年来,好像不论我做什么,都会有人想办法将弹劾我的奏折送到朝廷之上,哪怕有一日,一整天都躺在床上睡觉,都能被人找到理由,说我懒怠,参我一本。”
皇甫睿道:“那是因为三哥能力出众,所以才会引太多的人眼红、妒忌。像我这样的闲散王爷,他们奏我做什么?我没能力,又不会碍任何人的路!”
“那苏小三爷是怎么一回事儿?”杨晟涵忽然问道,“昨晚上,我听袖儿说了一些苏小三爷的事,似乎那苏小三爷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她要我小心这个人。可是这一天里 ,我派人明察暗访,但始终没有能在帝都城里查到这么一号人物来。我都快怀疑,这又是袖儿心口胡编乱造出来骗我的了。”
皇甫睿嘻嘻一笑,道:“才一日的功夫,能查到的东西太浅,三哥你若是查上个三四五天,说不定会有个眉目,若是查上个十天半个月,往深处查,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杨晟涵道:“这么说,你便就是认了?”
皇甫睿道:“三哥你都开口问了,再瞒着你就不够意思了。”
杨晟涵道:“我以为,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三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苏小三爷’只是一个化名,我喜欢弄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这做得不好,怕别人笑话;这做得好了,又怕被父皇骂不出息,所以便就自己在私底下鼓捣些东西了。我和柳三姑娘是在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柳家资金周转不灵,急需一大笔钱救急,也不知道那丫头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我的化名,便就单枪匹马地上门抢钱来了。我和她的梁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结下来的。三哥不必误会。在我眼中,她还只是个还没长开的丫头,我对她有情,但也不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出手呀。如果我出手了,那现在也就没有三哥你的什么事了,三哥你说是不是?”
杨晟涵心里一涩,道:“是……”
皇甫睿和柳怀袖早在他之前认识,若是他们早有关系,那现在也就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袖儿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呀?”杨晟涵问。
皇甫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三哥,这句话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但是如果三哥信我,那么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里,柳怀袖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那三哥放我可好?”
(注:在看前面的时候,有人问过,这个女主真贪心,逃跑还想带上丫鬟和小弟,能逃吗?好像不能,所以只好死了。望天~~只有诈死才能全身而退,不然私奔会牵连到整个柳家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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