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天过去,搜寻轻歌等人的军队全都回到了北月帝都城之中。
他们,一无所获。
整个北月国,都是哀悼安国侯的死。
城墙上,北凰与东陵鳕并肩而立。
“找不到了。”北凰望着天和地之间的壮阔山脉,幽幽的道。
东陵鳕双手负于身后,他身着涂白色的袍子,袍摆绣着海棠,袖*织暗紫色的纹路,高贵,优雅。
他垂下眸,说:“不,她不会死的。”
“的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北凰道。
这会儿,有士兵走上城墙,单膝跪下,双手拱起,道:“皇上,不好了,夜家大长老在鬼渊山脉深处,西北山坡的地方,找到了侯爷所穿的袍子,便跪在那里挖地,手都挖烂了。”
“怎么会这样?快,带朕过去。”北凰急忙道。
不论轻歌有没有出事,他都得护好夜青天。
士兵带着北凰、东陵鳕二人去了西北山坡。
那里,夜无痕、夜羽等夜家的侍卫精英们四散的找寻着什么,夜青天像是没了力气般瘫倒在地,手里抱着一件墨色的袍子,袍子上染着猩红的鲜血。
夜青天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双眼无神。
突地,夜青天匍匐在地,枯老的双手在地上不断的刨着,指甲盖翻折,鲜血流了出来,皮肉被埋藏在土地里的兽骨尖锐的部分划破。
许久,血肉模糊。
“爷爷,轻歌没事的,你先随我们回去。”夜无痕看着疯魔状态的夜青天,很不是滋味,试图拦住夜青天。
夜青天却是大手一挥,拍掉夜无痕的手,不断的挖着地,这里挖完,去挖那里,双唇哆嗦,自言自语的念着什么,“歌儿一定在这里,我有感觉,歌儿离我很近,她一定遇到了危险,歌儿,别怕,爷爷会来保护你。”
夜羽紧皱着眉头,走上前,蹲下身,按捺住夜青天的手,“爷爷,轻歌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难受的。”
“滚——”夜青天一把推开夜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离我家歌儿远点。”
咆哮过后,夜青天继续刨土。
夜羽跌坐在地上,伤心的看着夜青天。
夜无痕走来,把夜羽扶起,忧虑的看了眼夜青天,无奈的道:“轻歌失踪的事,刺激到了爷爷,看来,爷爷病情加重了。”
“这样下去,爷爷就会如医师所说,成了痴呆的状态,兄长,一定要阻止爷爷。”夜羽担心的道。
夜无痕摇了摇头,“爷爷和轻歌的性子如出一辙,一样的固执,若是轻歌不出现,我们都拦不住。”
“爷爷真是把轻歌当成了命。”夜羽酸涩的道。
“轻歌本就是他的命。”夜无痕道。
北凰、东陵鳕二人来时,看见满手泥巴和血的夜青天,狼狈不已——
“大长老。”北凰道。
夜青天不予理会。
北凰还想说些什么,夜无痕前来阻止,“皇上,随爷爷去吧,不要再刺激他了。”
北凰伸出的手,弯下的腰,凝滞。
许久,他站直身体,双手负于身后,转眸看了眼落日残阳,惆怅不已。
心,仿佛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