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转动着手中的一只定制的万宝龙钢笔,点了点头,“对!是两天后的交易,成定时炸药的威力当然越大越好!一举就能够把他诈死!能来得及完工吗?你把设计图传过来,看一下!”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说着惨绝的话语,仿佛在他眼中,生命如蝼蚁般微不足道,只要轻轻一捏,就可以把他碾死了。
他真的采取行动了?
用炸弹?那岂不是会尸骨无存!
湘以沫倒抽一口寒气,心脏剧烈的颤抖起来。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一丝一丝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往上蔓延,钻入她的脊髓,流入四肢五骸……
“再让他活两天,我让他有命来,没命回去!”
冷鸷的声音如一把把箭矢刺入她的心脏,湘以沫知道楚展靳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他也迫于无奈,当自己力量浅薄到无力照顾自己的至亲时,他才会如此孤注一掷。即便他是有罪,即便他在别人眼中十恶不赦,在湘以沫的记忆里,他永远先为别人考虑,永远将自己放在最后。
他们一起饿肚子的时候,他把面包都留给她和苏逸旻,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其实他一粒米都没有吃。他们遇到小混混骚扰的时候,他永远冲在前面保护他们,每次他把小混混打跑了,伤的只有他一个。他们没有能力负担昂贵的学费,他选择放弃继续念书,打工供她和苏逸旻上学。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同甘共苦,不单单是爱情而已,更像是亲人,相扶相依。
湘以沫鼻子一酸,泪水瞬间迷蒙了眼眶,沿着婉丽的脸颊蜿蜒滑落,泪如雨下,忍都忍不住。她难以抑制心底翻涌而出的悲恸,蓦地,发出一声哽咽。
“是谁?”书房里传来冰寒的声音。
南宫寒打开抽屉,随即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枪。
“是我……”湘以沫叫嚷一声,快速抹去脸上的泪水,跨了一步,从墙壁后面走到了门口。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南宫寒一见是她,马上将手枪收了起来。黑眉皱拧,她怎么穿这么单薄,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衣,蚕丝面料泛着柔亮的光泽,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将她的身形衬托地更加纤细消瘦。暗沉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到她居然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双脚痛得通红,小巧可爱的脚趾头如葡萄般晶莹可爱。
南宫寒目光阴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湘以沫伫立在原地不动,双手不停地揪着衣服。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楚展靳死,她办不到!一定要救他!
她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缓缓抬头,水润的明眸染了一层细碎的幽光,轻轻地嗫嚅道:“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最最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南宫寒的心脏猛地一揪。他霍然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大步走向她。随即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穿这么少,是不是又想发烧了?”
湘以沫感觉身上一热,衣服还留有他的温度、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