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凝重的脸上,忽然变得汗如雨下。当樊仲惟喊到“七”时,他突然一低头,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
陆涛、曹飞彪等人不由得长叹一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谁都知道,只要孟遥一开口,枪和人一回到那个泼皮一样的滚刀肉樊仲惟手上,那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而首当其冲的,一定就是孟遥自己。至于那变态的家伙会使出怎样的阴招对付剩余的人,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钱如云呀钱如云,你这任性的一跑,算是葬送了整个突击营啊。
“十,”樊仲惟喊到这里,孟遥的眼睛也恰好投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样,”樊仲惟一脸期待地盯着孟遥。
孟遥也死死地盯着樊仲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听到了,你已经数到十。后面没有了,现在我在想,你会怎——么——死!”
樊仲惟一下子楞住了,瞪着孟遥,突然瘫软下去。
“带下去,严加看管——”
不知过了多久,陆涛才反应过来他们胜利了,挥手命令战士押走了变得像一条死狗一样的樊仲惟,这才手忙脚乱地跟众人一起去看孟遥。然而,当陆涛、曹飞彪的拳头刚刚亲昵地砸在他的身上,孟遥一下子轰然倒地。
“营长,营长——”
诸葛盾扶起孟遥,才发觉他手脚冰凉,浑身犹如面团一般无力。
斗心,有时比斗力更加伤人,也更加凶险。
可以说,刚刚过去的一幕,虽然表面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水,但孟遥内心所经历的奋争,绝不亚于一场激烈的战斗。值得所有人额手称庆的是,孟遥不仅战胜了敌人,也战胜了内心深处那个摇摆不定的自己。但也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孟遥不仅整个人萎靡不振,就像大病了一场,而陆涛他们也在心里茫然四顾。
第一次较量,樊仲惟是败下阵了。但不要忘记,他早前命亲信将钱如云送往老巢的行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要想成功找到她,最后还得突破樊仲惟。
当然,这个消息会不会是樊仲惟故意放出的烟幕弹,以此作为他的救命稻草。这点虽然有小布包和照片为证,但细心的陆涛还是暗地里审问了很多樊仲惟的亲信,并且最后王忠秀也站出来说,当时看见钱如云误闯入他们的包围圈时,她是怎样逃跑,又是怎样被捉,然后又是怎样被送走,整个过程都是他亲眼所见,陆涛方才结束了调查。
当然,一个重要的因素也不能不考虑。那就是身为教导员的陆涛,当他一听说王忠秀是农会委员,加上曹飞彪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地烘托,陆涛不仅就信了,而且还激动地握着王忠秀的手,连警卫员都不要,两人来了一个彻夜长谈。
曹飞彪这下后悔坏了,敲着自己脑袋在心里暗骂自己。这个好为人师、喜欢出风头的毛病,孟遥已经提醒过他多次,可他就是改不掉哩。
这下可好,陆涛连孟遥的病都不管了,一心认为找到了组织,简直就像走散了多年的儿子找到了亲爹一样,那种表情简直又叫人嫉妒,又让人不知是啥滋味。奶奶的,不就是明面上是农会委员,私底下则是中原地下党负责人嘛,以后要见到的大人物多了去了,用得着这样追星吗?
曹飞彪内心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现在正处于热情似火的陆涛,这个王忠秀,其实很快就要被人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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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这么少,忍不住弱弱问一声:写到现在没有一天断更,是马脸不够努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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